章氏带着女儿平安回到家。 此时天幕微黑,陈阿婆听到外面的响动出来看。 “晏壮士,请进来坐。”章氏招呼了晏景和,转头看向陈阿婆:“阿娘,这是晏壮士,晏恩公,这回来的一路,多亏他救了我还护送我们母女回来。” “他打了意图抢劫我们的劫匪!晏大哥很是勇猛。”祝乐补充道。 “多谢晏壮士相护相救!你们请进来坐,进来先喝口水再吃饭?”陈阿婆年纪大了,自然没有男女之防,上前就要拉住晏景和进来。 祝乐有些口渴,看阿婆拉扯晏景和,倒是没有客气,说了一声,就到灶房找水喝,水葫芦里有水,温温的,她抱着葫芦,咕噜噜喝了许多,才觉得缓过劲来。 院子里,晏景和见陈阿满头银发,婆慈眉善目,言语和蔼可亲,心里一暖,客气道:“阿婆不必客气,我也是恰好路过,刚好能帮上忙。这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天色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 说着,晏景和取出腰间的布袋,拿了今天打的野鸡,“阿婆,我平常吃多了这些野物,你们也拿去尝尝鲜吧!这野鸡没有只是昏了过去,还是新鲜的。” 晏景和别说得了两个免费的劳力,即便平常也是不吝惜一只野鸡的。 大家自然不肯接,章氏暗忖自己还没有感谢过人呢,怎么还能拿恩人的东西?主要是章氏也没有想好要怎么谢谢对方。一路上,她的心思都在给晏景和做媒的事情上。又见对方如此殷勤,就有了想法。 “晏壮士,你这番好意,我却受之不恭。本来,你救了他们母女,我们已经无能回报了,还怎么能收下你可以换钱的猎物呢?这真是要羞煞是我了。”陈阿婆这番话说得客气而有理。 章氏的语言更婉转真切一些,“鲁壮士,你有什么事情,但凡我们能做的,一定尽我们所能。” 晏景和还真想到了一件,红着耳朵说道:“这一路上听闻婶子家的大哥是个会读书,能读书的,我是崇拜读书人的,我想……想等祝大哥空闲的时候指导我一下。” 章氏不懂得读书的事情,她虽怕儿子分心,但面对恩公还是很大方的:“我儿祝世蘘明日就回家,回家只待两日,倒是不知道你明天是否有空?” 家里没有男人在,她也不敢留人,虽敬晏景和是个好人,但她也怕流言蜚语。 晏景和闻言道:“大哥马上要下场了,我不好为自己的事情耽搁他。这样,他放长假的时候我再过来向他请教吧!我过半月会在附近打猎,到时候过来给他留一封书信就可。” 话已至此,也不停留,拜别几人便出了小院。带上路途中的一瘦一矮两人,在夜色中离去。 章氏让他吃饭再走的话在舌尖上转来转去,还没有来得及说。她原本以为晏景和会提议让她帮着做媒,毕竟晏景和年龄不小了,家里又是那样的情况。 难为自己胡思乱想许久。 倒是一旁的陈阿婆拍拍发呆的女儿,“把鸡先栓放好,咱们先吃饭。” 吃过饭,两人将鸡放血拔毛处理好,又抹上盐,放在桶里掉在井中冰凉着。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本来两人是想拿去换钱的,但是想到一是现下一家妇孺在家,在村里换钱野鸡的由来不好交代,二是明天祝世蘘就要回家了,正好给补补身体。 “怎么样?借了多少?”陈阿婆问。 “借了二两银子。”章氏叹了口气,大女儿家也是尽力了。她原本也开不了这个口,可是眼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但愿女婿和女儿不要生了嫌隙才好。最最希望的还是儿子这次能考上秀才,那即使是晚一点还债,亲家一家也没有话说了。 儿子祝世蘘从小就被先生夸聪明,说秀才于他分明就是囊中取物,将来可是前程万里,不可限量。早在前几年就让他下场试试,儿子知道家里的情况,只说再学学,到时候考上廪生,可每年自公家领取廪米津贴。 前些日子,儿子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句,想下场试试。 虽然是淡淡的一句,依照儿子那内敛低调的性格,想必是有十全的把握了。得到这个消息全家既喜又忧。 喜就不用说了,祝世蘘念了这么多年的书有十全的把握让人欣喜 ,忧的是即算是再节俭,几场考试下来,也需要约莫十五两银子啊!十五两银子啊,一家子好几年的嚼用啊! 全家节衣缩食供一个念书人可不容易,天道好,勉勉强强地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却又不能存下积蓄。 加上今日从大女儿家借回来的钱,家里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两银子而已,这可怎么办?章氏要愁白了头。如果一夜白发能换来银钱,她也是愿意的。 祝乐洗好了碗,准备帮着清理野鸡,被她娘一把推开,“你赶紧去睡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