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毕竟我只是个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栾姝:“你可真记仇。” “我不仅记仇还小气,你可当心点。”范之洲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琢磨的冷淡或无情。 栾姝翻被她穿回房间的男人衣服裤兜,摸出房卡,转身想递给他,不知何时他已经踱步进来,几乎是贴在她身后。 她转身,胳膊往后甩,便撞到他的肋骨。 他哼了声,极为矫情地喊了声“疼”。 栾姝…… 将房卡塞在他的手里,栾姝推着他出去,“我要睡觉了,再见。” 范之洲被她推着走两步不动了,栾姝再推不动身高体长的人,警惕地问:“你想做什么?” 范之洲反手指了下他的衣服,“我就带了两条裤子,明天穿什么?” 栾姝:“……我一会儿给你洗了,吹干,保证你明天有裤子穿。” “你还答应请我吃螃蟹,这是海岸城市,海鲜还挺便宜,你若请客最好是这两天。” “好好,我会记得请你吃的,你快些走吧!”栾姝语气不由带了些哄孩子的味道。 范之洲的五官并非那种凌厉的,也属于淡颜系,清冷隽秀,放下心房柔软下来就还跟当年那个温软少年一样,让人不自觉带起母性,心疼怜惜他。 他许是真的困了,说话带着些倦怠的鼻音,整个人都软哒哒的,没有平日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孤绝,栾姝就粉丝母爱爆发,连推他的力道都温柔了两分。 范之洲满意她的态度,不等她催,大踏步前行,几步到了门边,伸手就拉门。 栾姝飞扑过去按住他的手,紧张兮兮,“我先开门看看有人没有。” 范之洲不耐烦,“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又没做,你怕什么?” “若被发现误会了,我还拿个喇叭去跟人解释吗?” “你把结婚证拍给他们看,就没人误会了。” 范之洲又抱着胳膊懒懒地靠在墙上,翘着下巴漫不经心甩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 栾姝刚将门开条缝,吓得“砰”又关上,见鬼地看向他。 “哦,忘了,你没有结婚证。”范之洲嘴角笑容恶劣,带着明明白白的嘲讽,“要不要我把你那张寄给你?” 他终于还是把关系挑破了! 栾姝缩到门口靠在墙壁上,与他面对面对峙着,因身材的不对等,她感觉自己特别渺小。 “不要总用你那张无辜的受害者眼神看我。”范之洲又轻轻打了个哈欠,卷翘的眼婕也有些软哒哒得没精神,“你要记住,是你先动的手。”他身体往这边俯下,伸出长臂在栾姝脑门上弹了下,“动动你可爱的小脑袋,分点责任感给自己。” 他直起身子,回手就拉开了房门,长身一闪就出去了。 栾姝听着房门“砰”被关上,才感觉腿酸软厉害,差点站不住。 好容易把自己挪到床边甩进被窝,栾姝却睡不着。 她翻个身,把脸狠狠埋进枕头里,恨不能自己没长脸。 那个酒鬼的夜晚,混乱又糊涂,第二天醒来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栾姝也没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那样了,她是让他买醉后倾诉心情的,心情没倾诉,倒是又添了另一重心事。 她其实还有些余醉,脑袋和身体都不似自己的,思维变得很慢。 范之洲发了一回呆,很快恢复了他那冷淡模样,仿若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容,他始终活在自己独立的王国里,谁也不能侵袭他的甲壳。 栾姝绞尽脑汁想安抚他,总觉得他是受伤后又受伤。 栾姝问:“今天做什么?” 范之洲掀起眼皮看她,“你决定。” 栾姝脑子还在乱七八糟脑补各种小说情节中,“——我本来是想劝你,失恋不可怕,可怕的上不能往前走。” “所以呢?” “鲁迅说‘忘记失恋最好的方式便是开始另一场恋爱’。” “哦,鲁迅?” 栾姝也没脸红,“鲁迅说了那么多话,你能知道他没说过这话?” “我还以为是张爱玲说的。”他低笑了声,“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一个是时间,另一个是新欢。” 孺子可教。 “那你现在还喜欢丁南晴吗?”栾姝决定单刀直入,事情的发展有点怪,她不能忘了初心。 “若说喜欢,还行,她还挺很真实。”范之洲的用词比较谨慎。 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