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问到底。在虎平涛这里找不到答案,他转向丁健,问:“你给我说道说道,这袜子到底怎么了?”
丁健“嘿嘿嘿嘿”笑着:“老谭,你平时不怎么逛商场吧?”
谭涛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是啊!”
丁健道:“你这习惯就跟我以前一样,买东西图方便图便宜,只要能穿就行。尤其是袜子,十块钱三双。”
说着,他伸手指着谭涛的脚:“这袜子是你老婆买的。名牌,十几块一双。在你看来是很贵的对吧?可实际上,这是你老婆愧疚心理的最佳体现。”
谭涛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老婆的愧疚心理?”
丁健很有把握地问:“你老婆是不是最近刚买了一套很贵的化妆品?或者买了一件很贵的衣服?要不就是首饰、拎包什么的?”
谭涛想了想,疑惑地点了下头:“她上星期买了两件衣服,是挺贵的,加起来得八千多。”
丁健一拍大腿:“这就对了。我告诉你,结了婚的女人都这样。无论买化妆品还是衣服,大笔消费过后,只要没有完全丧失人性……嗯,或者应该说是没有丧尽天良,她们的内心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惶恐。”
谭涛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睁大眼睛问:“惶恐?”
丁健满面严肃:“是的,的确是惶恐。因为这实在太败家了!所以她们会产生想要补偿的心理。但继续花太多钱肯定不合适,也不能这样做。所以给丈夫买点儿看似不错的东西,就成为了在那样的场景,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心理状态下的最佳选择。”
虎平涛抬手捂着脸,转过身。
这套理论他以前就听丁健说过,而且不止一次。
谭涛也终于明白。他明悟地低头看看脚上的袜子:“所以她给我买了这个?”
丁健理所当然地说:“是啊!所以这个时候给你买上几双上档次的袜子,回到家里腰杆也硬了,心里也找到了平衡感————这家里的钱可不是我一个人花的,你也有份儿。”
谭涛把身子往后一靠,神情有些呆滞:“……等等……你让我静一静……我得好好想想……”
丁健在旁边火上浇油:“这买的不是袜子,而是良心啊!”
虎平涛实在听不下去了,转向笑得合不拢嘴的尹丽,指着丁健,苦口婆心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这家伙以前找不到女朋友了吧?”
尹丽捂着嘴笑道:“反正都领证了,我也只能认了啊!”
虎平涛认真地说:“多给他买几双袜子。”
尹丽“哈哈”大笑:“好的!一定!”
……
一个月后,丁健和尹丽举行婚礼。
没有大操大办,只邀请关系很熟的人,加上亲戚,吃了顿饭。
周末,虎平涛轮休。
一大早就接到丁健打来电话,约着两家人晚上吃饭。
虎平涛答应着,挂了电话,苏小琳在旁边听着,急急忙忙地连声埋怨:“我忘记跟你说了,我有个朋友前天就约好了,也是今晚吃饭。”
虎平涛有些疑惑:“你朋友?男的女的?”
身为丈夫,对性别很敏感。
“女的,我大学同学。”苏小琳解释:“从蕊,咱们结婚的时候她也来了,你见过的。”
虎平涛好不容易在记忆画面中搜寻出一个身材微胖,皮肤白皙的女人。
“等等,我记得你上次好像说过,她离婚了?”
苏小琳点点头:“前年离的。”
从蕊离不离婚在虎平涛看来不重要,关键是两边约饭的时间有冲突。他有些犯难:“现在怎么办?你之前又不说,我都答应丁健了。”
苏小琳脑洞一向很大:“要不这样,咱们把两边约在一起,就当互相介绍,多认识几个朋友?”
虎平涛对此表示怀疑:“这样好吗?丁健不认识从蕊。”
苏小琳的想法很特殊:“尹丽那边没问题。我知道她的脾气。”
虎平涛想了想,点头:“那好吧!丁健这边我估计也没问题。大不了晚上这顿咱们请。”
……
“保山菜馆”开了很多年,菜色也很独特。
“撒撇”是滇省特色,本质上是牛羊苦肠汁水,加上各种辅料制成略带苦味的食物。
油炸撒撇却是保山地区的专属。制作这种菜,需要很多当地特有的香料。包括韭菜、香辣柳、老缅芫荽、金盖……所有香料先下锅油炸,断生后捞出,和油分为两锅,锅里加米线拌匀,香料锅里加入过滤后的牛肠水,最后两锅合一,加入炭火公干的牛胰腺片和牛瘦肉制成的肉末,焖至入味。
外地人大多对“火烧肉”望而生畏。这道菜与大丽白族的“生皮”有异曲同工之妙————将整块的猪肉扔进火堆里直接烧灼,讲究用松塔做燃料,渗出的松油能为肉块沾染松香味。因为肉块大,火势猛,等到熄灭,肉块呈外焦内生的状态。用清水或淘米水反复冲洗,将表面烧焦的部分去除,最后将肉切成大薄片。
佐料也很关键:醋、酱油、辣椒油、大芫荽、蒜泥缺一不可,吃起来入口香滑、醇厚、肉味浓郁。
丁健最喜欢火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