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南省过来的,在这边买房定居。”
虎平涛对此不是很理解:“山南的整体条件比滇省好多了,怎么会想起来到这边定居?怎么,又是气候移民?”
滇省省城四季如春,冬暖夏凉,很多外省人都来这边买房,尤其是东北诸省居多。在本地人看来,将其戏称为“气候移民”。
谭涛摇摇头:“那户人家不是贪图气候,而是为了治病。”
虎平涛问:“什么病?”
谭涛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解释:“他们家里有个老人,六十多快七十了。前些年受了点儿刺激,脑子出了问题,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虽说没有暴力倾向,可毕竟属于精神病的范畴……”
听到这里,虎平涛抬手将其打断:“等等,你等会儿,你的意思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来咱们这边儿治病?”
谭涛点头回答:“是的。”
虎平涛感觉有些疑惑:“我没听说过省城有哪家医院在这方面有优势啊!再说了,为了看病就在咱们这边买房,那不是富翁就是大款。可东胜小区是个老小区,六组团那边的情况我知道,又脏又乱,交通不便,有钱人会买那种地方的房子?”
谭涛轻轻笑了一下:“治病只是个幌子,实际上那户人也是被逼的。我前几次出警就跟他们好好聊过。那老头的病应该属于智力退化,他觉得自己是个孩子,整天在附近的商店里闲逛,总是跟人家要糖吃。你说这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时间长了谁受得了?更糟糕的是,一个开杂货店的没给老头糖,老头就扛起放在店门口的共享自行车,直接把人家的玻璃橱窗给砸了。”
虎平涛神色变得严峻起来:“他家里不管吗?”
谭涛继续道:“我都说了,那户人家对外宣称来省城是为了老头看病,这是个幌子。我带人上门调查的时候,他们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我就按照他们原住址分区电话打过去,当地辖区派出所告诉我————这家人是老头他儿子说了算。那是个孝子,老头病了以后虽说带着去了几次精神病院,医生也说了要住院观察,可那个孝子大概是不愿意让老头住院,反正把病人带回家,说是他自己监管。”
“说是监管,其实都是假的。顶多就是管管吃睡。家里人平时要上班要工作,没人整天陪着老头,于是他就自我放飞……你想想,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大龄“孩子”,整天没事就在附近晃悠找人要糖。你冷不丁在街上遇到这样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
“偏偏这老头记忆力不错,知道每天必须回家吃饭睡觉,在外面惹了事情还知道往家里跑。”
虎平涛眯起眼睛问:“该不会是装的吧?”
“那倒不至于。”谭涛摇摇头:“我看过他们拿出来的病历,还有原居住地派出所开具的证明。老头的确脑子有毛病,只是病得很奇葩。”
虎平涛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当地派出所对这家人的情况很了解。老头在当地也惹出了很多麻烦。他们在那边实在呆不下去,这才想着换个地方?”
谭涛点头道:“他们家有个亲戚在咱们这边,说是省城气候好,冬天不冷夏天不热,说不定搬过来对老头的病有好处,所以就全家迁过来。只是手里没太多的钱,只能买东胜小区的旧房子。”
虎平涛再次皱起眉头:“可照你刚才说的,老头的病不见好,在原居住地还惹了一大堆麻烦。现在搬到这里……我怎么听着你说的这些事情有些不对味啊!感觉是来了一个新的问题源,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谭涛脸上显出一丝苦意:“你的感觉没错,就是这样。”
“有病得治!”虎平涛想了想,认真地说:“来来回回协调解决不是办法。这样,你今天去了以后,告诫那家人:必须对老人进行监管。这可不是口头上说说那么简单。对于精神病患者的管控,咱们国家是有法律限制的。他们在山南省原居住地惹了一堆麻烦,拍拍屁股走人。想着换个地方没人认识,就照以前的乱来……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既然来到咱们的地头儿,就必须服从省城,必须服从咱们派出所的管控。同样的问题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给他们两种选择:要么把老头送医院,要么他们自己在家里对其进行控制。如果再出现同样的问题,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没有外人在场,虎平涛说话就没那么多的顾忌。
他说的“不客气”,指的是按照相关条例申请强制管控令。这是针对精神病患者的特殊措施————在已有病历及医生签名确诊的前提下,对可能引起社会恐慌及不良影响的患者进行强控。
谭涛对此很赞同:“我上次去处理的时候就说了,要是再这样闹下去,我就打电话给精神病院直接抓人了。他们之所以不把人往医院送,其实就是为了省钱。可这样一来,附近的居民就麻烦了,毕竟谁都怕疯子,而且还是那种每天都能遇到,见面就伸手找你要东西的疯子。”
虎平涛微微颔首:“是啊!作为病人家属,他们当然知道老头不属于暴力类型。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再说了,老头要东西被拒绝后发脾气的例子不是没有,以前是扛着共享单车砸玻璃橱窗,如果这次换了砸人,这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