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他不给钱,我就让苗素莲把孩子卖掉。一万就一万,反正我不亏。”
邢乐听得瞠目结舌:“你怎么能这样想啊?如果生下来的不是男孩,而是女孩,那怎么办?”
王凤琴长长呼了口气:“那就只能认命。这种事情跟赌博没什么区别。我早就想开了,大不了我自己受点儿罪,再生个女的。”
邢乐同情地看着她:“三个女儿,就靠你一个人……这怎么养啊?”
王凤琴语音忽然变得低落:“其实我也很害怕,我想报复朱元,也想从他手里拿好处。关键就是看我的肚皮是不是争气。如果是男孩,那就赌对了。可万一是女孩,我就真的完了。”
“苗素莲一再宽我的心,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她说会尽量帮我卖个高价,四千,或者五千。”
“我前思后想,一是觉得不合适,再就是苗素莲这人不怎么靠谱。虽说我是农村人,身子没那么娇贵,产后待在家里随便养上个把月就恢复了……可万一苗素莲带着孩子跑了,一分钱不给我,那怎么办?”
“想着想着,我忽然想到几年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寻亲节目。”
“正好前年村里给大伙儿都买了新农合,看病住院可以报销。我就约着苗素莲,估摸着差不多快到预产期,来到城里,找到这家医院,办了住院手续。”
邢乐还是不明白:“三十五人民医院……这是很普通的医院啊!”
王凤琴更正着她话里的错误:“这里是公办医院。我知道现在有一种私立医院,环境和条件比这里更好。我打听过,那是真正的富人医院,生个孩子得好几万,甚至十几万。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住不进去。”
“公办医院也可以了。这地方时苗素莲帮我挑的,她之前就来这儿看了两次。住院部的产科病房集中在这几层楼,每层有两间特护病房,育婴室在这层,平时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孩子情况好的晚上就送回产妇身边过夜。只有那情况不好,还有刚生下来一、两天的,才会留在育婴室观察。”
说到这里,王凤琴干涩的眼睛里突然释放出无比强烈的期盼目光,她用力攥住被单,语气变得执着,甚至应该说是狂热:“我刚住进来的时候,从特护病房那儿过,我从门缝里看了,里面真的是很大,一个房间就有普通病房两个这么大。只有一张床,还有冰箱和洗衣机,条件实在太好了。”
“我不知道住这种特护病房一天得要多少钱,但肯定得是有钱人……而且还是特别有钱的那种人才住得起。”
“住在特护病房里孕妇真的很幸福啊!她们肯定不缺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们的孩子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怪不得杂志和画报上那些大明星,一个个都很漂亮,水灵灵的。”
“邢同志,你千万别想多了,我这人从没想过要谋财害命。我知道这人富贵有命,生死在天。我生下来不是公主,以后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王后。爹娘不可能让我大富大贵,我也没想过以后要穿金戴银……但不管怎么样,这人不能永远待在泥坑里,得往上走。就像老人说的————连鲤鱼都懂得拼了命的跳过龙门飞升上天,人也一样啊!”
“我和苗素莲早早就谋划好了:如果我生的是女孩,就找机会育婴室,跟特殊病房那边的孩子调换过来。”
“我们压根儿没想过要偷孩子。那根本不可能,也做不到。病房里里外外都是人,医生护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产科楼层有保安,住院部电梯那里也有保安,大门有人值班,白天晚上都有人巡逻,就算真能把孩子从育婴室里偷出来,也根本运不出去。”
“何况我刚做过手术,还躺在床上,跑都跑不掉。”
“我来这家医院做过几次检查。农村人有农村人的好处,我装作不识字,拿着化验单到处乱跑,看过住院部和育婴室。苗素莲陪着我,我们知道这孩子生下来,医院会给戴上一个脚环,护士在上面写着号码,用这个来确认身份。”
“苗素兰给我出主意,说是带把剪刀进来,把孩子的脚环剪掉,然后把提前准备好的给换上。”
“当时我把她骂了一顿。这女人根本没脑子,她也不想想,医院专门给孩子用来辨识身份那脚环是你在外面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我去过城里的服装店,那儿的衣服不能乱拿,都带着一个黑色的扣,必须用特制的工具才能取下来。否则藏在身上出门,马上就会触发警报。”
“脚环是一个白色的圈儿,编号数字是用黑色笔写的。”
“我来医院检查的时候,就挺着大肚子在住院部这边走了几趟。我仔细看过几个产妇身边的孩子脚环,摸着好像是塑料,写在上面的数字用手指使劲儿擦也擦不掉。我还偷偷蘸了点儿口水,也没用。”
“我估摸着,最好还是用砂纸,很细的那种。只要小心点儿就行。”
邢乐听了不寒而栗,难以置信地问:“所有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
王凤琴叹了口气:“苗素莲是个没用的。她没生过孩子。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可能她身体有问题,也可能是年轻的时候被男人1玩1多了,把身子也玩烂了。她和我一样,满脑子都是为了钱。她很笨,如果照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