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积攒家业。我爸最穷的时候卖过血,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我爸为了操持生计,去南方进货,为了节省几块钱的车费,啃着馒头喝着自来水,两千多公里的路,硬是骑着自行车跑完全程。”
“扯远了……李文玲那天晚上在外面买衣服,刚好我路过,她在试尺寸,没看见我。她买了一条灰色长裤,一件黑色上衣。那家店就在学校斜对面,做学生生意,东西都不贵。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段芷晴平时喜欢打扮,虽然没什么钱,可即便是便宜的衣服也要精挑细选。她很注重颜色和款式,平时穿的基本上以淡色调为主,粉的、白的,或者蓝的,从没见她穿过黑的。”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本想进店里去问问,想想还是算了。后来段芷晴带着衣服回到宿舍,没打开包,直接塞进柜子里。”
“你们不是女生,也不知道我们平时在宿舍里的习惯。谁要是买了新衣服,都会拿出来给大家看看,零食什么的也会共享。其实段芷晴人不错,性格开朗。她平时买的衣服虽然都是便宜货,却不土气,感觉很阳光。”
“第二天离开宿舍去上课的时候,我看见她带上了那个装衣服的包。当时我以为她是帮别人买的,毕竟头天晚上她什么也没说。等到下课的时候,她跟着我去了图书馆,我发现那包还在她身上,好几次都想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没张口。”
“等等!”虎平涛打断了陈若愚的话,神情很是不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段芷晴和她的衣服?”
“这事儿说起来挺复杂。”陈若愚笑了一下:“信息学院是三本,学费很贵。刚开学的时候,辅导员在我们中间征集贫困生信息,有需要的就填补助申请表。尽管这些信息不对外公开,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都知道班上有哪些人填过表,段芷晴就是其中之一。”
“张鸿雁在系学生会里担任职务,她让我们不要把消息传出去,只是平时对段芷晴多照顾。平时打饭的时候我们都会多打一、两个肉菜,然后就说在减肥,把这份菜分给段芷晴。有时候外出聚财,也是我们几个掏腰包,从没让她付过钱,尤其是李文玲,她一直说喜欢吃油炸洋芋片,让段芷晴假期回老家的时候给她带点儿,算是变相的餐费。”
“段芷晴知道我们对她很照顾,也承这个情,宿舍里的清洁卫生她每次都抢着干。”
虎平涛笑道:“照这么说,你们关系挺不错的。”
“是啊!”陈若愚有些怅然若失:“可我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我平时喜欢看推理小说,那天她买衣服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儿。第二天在图书馆,看书看到一半,她说要去卫生间。因为早上临出门的时候她说来了例假,多带一套衣服出门,张鸿雁和李文玲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段芷晴从来就不喜欢灰色和黑色的衣服……我看她带着那个包去了卫生间,前思后想,觉得她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我注意着时间,她一来一去整整二十七分钟,快半小时了。”
“等中午回到宿舍,李文玲的那套雅诗兰黛就找不到了。”
虎平涛注视着陈若愚:“所以你怀疑段芷晴?”
“不是怀疑,是确定。”陈若愚抽了抽被冻红的鼻子,认真地说:“这宿舍楼里里外外都有监控,主要是楼道走廊和大门。李文玲的那套雅诗兰黛包装盒很大,直接拿在手里带出去,根本不用查,谁都知道是你干的。”
虎平涛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拆了包装就能带出去,还能毁灭证据。”
陈若愚摇摇头:“如果是别人,也许会这么干。可段芷晴不会。”
“为什么?”虎平涛好奇地问。
“她很爱面子。”陈若愚坦言:“化妆品,尤其是雅诗兰黛这样的牌子货,包装就等于招牌。我不知道她偷了李文玲的这套化妆品是为了自己用,还是打算拿出去卖了,总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拆掉包装。”
虎平涛继续问:“那你对她买的那套衣服,是什么看法?”
“伪装!”陈若愚语调平稳:“我原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带着衣服去上课,又跟着我去了图书馆。后来才明白她是以“来例假”为借口,在卫生间里换衣服。这样一来,无论是离开图书馆还是返回宿舍,在监控录像里就是另一个人,不会留下证据。”
虎平涛与苏志恒相互对视,看到彼此眼里的意外和惊讶。
苏志恒插话道:“你们学校保卫科的人看过监控录像,没发现有人带着大宗物件在那个时段离开女生宿舍。”
陈若愚笑了:“所以一开始我就说,段芷晴拿了李文玲的化妆品,藏在我的箱子里。因为她带不出去,而且李文玲是个炮仗性子,发现东西没了肯定会大喊大叫,别说是隔壁的人,消息很快就能传遍整幢楼。等保卫科的人过来,只要随便找一下,就宿舍里那巴掌大点儿的地方,根本藏不住。”
虎平涛淡淡地笑了:“天底下聪明人多啊……既然你都知道了,干嘛还找我们?”
“段芷晴回宿舍了。”陈若愚眼里闪烁着问题的目光:“我想知道你们跟她都谈了些什么?对她是什么处理意见?”
虎平涛反问:“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