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情况。”
龚新霞的父母都上了年纪。
虎平涛和孟辉赶到分局的时候,老两口正坐在接待室外面的椅子上抱头痛哭。
这是很正常的死者家属表现。
面对虎平涛的询问,龚夫慢慢止住哭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低声缓语。
“自家的孩子,我这个当爹的最清楚。唉新霞从小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上学的时候不努力,不讨老师喜欢。她打小就壮实,个子高,在学校里谁都不怕,连男生都压着打。等后来上了初中,班上好几个女生都跟着她,拉帮结伙的,连校长都觉得头疼。”
“中考的时候新霞没能考上高中,去了技校。我文化低,就觉得只要能给孩子上学就行。新霞学的是烹饪,做面点,毕业以后在一家点心铺子上班。工资低是低了点儿,可她喜欢,也没在外面搞事儿,也就由着她了。”
“新霞在点心铺里一干就是十几年。她手艺还是不错的,老板对她也很看重,先是加薪,后来给她提成店长。前些年行业协会比赛,她还得了个二等奖。凭着这手做点心的技术,新霞之城里买了一套房子,落了我和她娘的名字说起来,我们虽然上了年纪,却也算是孩子成器,有福气的。”
“我们一直操心她的婚事。说实话,自家闺女长什么样我是知道的。新霞不好看,身子也粗壮。如果往前几十年,还没改革开放那会儿,追我女儿的男人肯定很多。因为那时候讨媳妇专拣腰粗的,能下地干活,还能生娃。后来就不一样了,专拣那腰细的新霞就是个粗使婆子的命。我和她娘一直为这个操心,找了好几个媒人,就是一直没有合适的。”
“廖存学是后来通过媒人介绍才认识的。前年年末的时候,新霞辞了店上的工作。我问她好好的工作干嘛要辞了?新霞说一直给老板挣钱没意思,她想出来自己干。反正手艺是没得说,她这些年攒了不少钱,我们老两口再给她凑点儿,找个合适的店面就行。刚好媒人上门说是帮她找个了对象,于是开店的事情就暂且放下。”
“小廖很喜欢新霞,但新霞对他感觉一般。我们老两口在这个问题上主要随新霞,只要她喜欢就行两个人处的时间不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新霞说是愿意和小廖结婚,于是两边老人见了面,商量着给他们办事。”
虎平涛一边记录一边问:“在这个过程中,廖存学和龚新霞有没有吵过架?”
龚父摇摇头:“没有。看得出来,那段时间新霞应该是仔细考虑过结婚。她经常在我们面前说小廖的好话,整个人状态也不错,笑嘻嘻的。”
虎平涛继续问:“后来呢?”
龚父道:“小廖说,就用他在沿河新村的回迁房结婚。新霞没意见。小廖的母亲也在村子里,只是跟他没在一个单元。”
听到这里,虎平涛抬起头,疑惑地问:“为什么?”
龚父回答:“当初我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也觉得奇怪。拆迁不稀奇,古怪的是他母亲和他不住在一起。于是小廖提出结婚的时候,我就多了个心眼,瞒着他,往沿河新村那边跑了几趟,偷偷打探消息。”
“小廖与他母亲关系不好,主要是因为她是二婚,年轻的时候,小廖他爸去外面打工,他娘就在村里跟别的男人好上了。那时候廖存学年纪小,他爸在外面听说老婆在家里跟别的男人有来往,白天上班的时候心里想着这事儿,脚下没留神,从塔吊上摔下来,死了。”
虎平涛抬了下眼皮,好奇地问:“您了解的这么清楚?”
龚父解释:“这都是听沿河村里老人说的。其中肯定有瞎猜的成分,可在廖存学他娘跟别的男人好这件事情上,我估计人家也没有乱说。毕竟无风不起浪,女人在家,男人常年不会来,那种滋味儿我是知道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忍不住了就得在外面找以前我们村里的寡妇都这样,只是看谁做的隐密。”
“后来小廖他娘改嫁,那男的对他不好,经常打他。等到小廖大了,自然不可能对他继父有好脸色。我听说小廖经常骂他继父,让他从家里滚出去。所以拆迁以后房子分两边住,这就说得过去了。”
虎平涛问:“您之前说过龚新霞想要出来自己开个糕点店,后来为什么没开呢?”
龚父叹了口气:“我姑娘刚结婚那会儿,与小廖之间感情很不错。虽然她之前不喜欢小廖,可后来跟小廖处久了,觉得他这人挺好,心思也就变了。婚房重新装修,钱是我姑娘给的,她又带过去十几万的嫁妆。”
虎平涛问:“这样一来,钱就不够了?”
龚父回答:“钱是一方面的原因,主要是新霞想尽快生个孩子。她年龄不小了,如果结婚一、两年就怀孕生孩子,就顾不上店里的工作。所以想来想去,开店的事儿就暂且放下,等生完孩子再说。”
虎平涛皱起眉头:“龚新霞和廖存学结婚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没有怀孕啊!”
龚父道:“主要是结婚以后,新霞和小廖之间就不停的吵架关起门来吵,外人不知道。”
“为什么吵架?”虎平涛问。
“为了房子。”龚父解释:“沿河新村有一户人家要卖房,两套加起来只要九十万。廖存学想买下来,可他手里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