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向她。
嘭的一声,苏诺重重摔倒在地。
苏佑指着她,红着眼怒吼道:“你!祝小桃!你休想欺负我阿姐!”
身上后山泉水还未干透,此刻只感觉浑身冰凉。
“来人!把祝小桃拉走!关到柴房里去!”
模糊中,两人走上前来,除暴的拉起苏诺,推搡拉扯就把她往外面拽。
头疼欲裂,耳畔嗡声一片,唾弃声却倏忽无比清晰,一片人影交叠中,她看见了父母冰冷的眼,阿弟憎恨的眸,还有大师兄的鄙夷,师姐的不屑…
那些熟悉的脸,此刻变得分外陌生。
一片讥笑怒斥,如冰锥利刃。
不…
总会有破绽…
只要是假的,就总会有破绽!
她定然是妖祟,是一种强大的,自己未曾了解过的妖物邪祟。
被拖拽着,一片混沌之中,苏诺仍然在识海中强挣出几丝清明。
就算妖物强大到自己从未了解,无法识别,但只要是妖物,就逃脱不了害怕祛邪粉的本能。
她抬头看着那少女。
最后一次机会了!
小桃的身体没有灵力,无法凝出除妖阵法符咒。无奈之下苏诺采用了最土也最笨的方子,她之前留的最后一手,也就是找了一些糯米粉,再偷了张符咒研磨成粉,搅合在一起。
这民间常用的祛邪粉,虽然无法伤害高阶妖祟。但妖祟亦有其本能,本能控制躲避祛邪粉,从而产生一瞬间的黑烟,这缕黑烟逃不过修仙之人的眼睛。
苏诺佯装顺从不再挣扎,悄然在手心擒起一捧粉尘。
就在身边拉扯她的两弟子大意之时,猛然挣脱出去,朝着那少女撒出一抔祛邪尘。
白色的粉末砸向少女,直撞上面颊,砰然裂开,顿时烟雾迷漫,呛的周围几人连连咳嗽,后退几步。
等到粉尘消匿,那少女□□满面,如同从面粉里打了个滚,整个人狼狈不堪,睁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看起来滑稽非常。
不知是谁忍不住低笑了几声,被砸懵了的少女骤然清醒过来,双眸擒满怒气:“祝小桃!你干什么啊?!”
一丝黑烟也未曾有…
苏诺呆滞着站在原地。
为什么…一丝都未有…
她不是妖怪?!
怎么可能啊…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她抢夺了自己的身子…但她却不是修士,也不是妖怪…
一瞬间,灵识混沌,苏诺似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甚至产生了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自我怀疑…
为什么…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啊…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后背一凉一热,鲜血淋漓而出,苏诺整个身子扑倒在地。
曼菱夫人手持长鞭怒目而视:“原念着阿诺生辰不与你计较,可你到真是不知好歹!今日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还没等她反应,又是砰砰两声,身后刹那间皮开肉绽,鲜血洇透衣裳,空气中浓厚血腥味慢慢铺展弥散。
谢曼菱此刻手持长鞭,怒不可竭。
尺素是母亲的灵器长鞭,传说是仙人百年炼化而得,凝天地灵气,威力巨大,一鞭便可入骨。母亲虽然脾气暴躁,但大多言语责损,从小到大,她未曾伤过自己一分一毫。
还记得三岁那年,苏诺淘气,见灵草美,玩闹间毁了母亲一整亩养了十五年的灵草。那可是母亲日日灌溉,最心爱的灵草芝兰啊,母亲知道后发了好大的脾气,但只是拿柜子瓷瓶发脾气,气的要命时候才用戒尺打了她胳膊几下。
戒尺出了红痕,几日未消,虽然面上不说,但曼菱夫人暗自后悔,心疼自己冲动了,女孩儿爱美,若胳膊留了疤如何是好啊,于是日日好药伺候着。但其实,红痕哪会留疤,那连伤口都没有。
如今,是入骨的伤…
母亲她不识得自己…
为了一个陌生的人,用尺素把自己打的皮开肉绽。一瞬间泪水湿了眼眶,她呆呆怔怔的看着母亲,心中酸涩难言,五指紧紧攥着,指甲似要嵌入掌心。
后背血液从皮肉里渗出,和之前未干的灰衣黏在一起,散发出缕缕腥甜,空气似乎格外粘稠。
“今日我倒要让你长长记性!”
又是一长鞭扬下,苏诺抬手接住,她倔强的抬头看她,眼泪含在眼眶,滚烫无比…许久之后,终于有那么一滴泪水,再也擒不住,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如花瓣积满雨滴。
只那么一滴,饱含鲜血,无比倔强。
少女被咬破染血的朱唇微微翕动,满嘴甜腥,声音并没有喊出来:娘…娘…
曼菱夫人心中一顿,高举的长鞭静在空中。
苏诺待祝小桃一向好,不歧视,善待她。但祝小桃非但不感恩,半年来还屡屡挑事,找苏诺的不快。
今天她甚至还在苏诺生辰当众羞辱,让女儿难堪惹百家嗤笑。
曼菱夫人最是憎恶恩将仇报之人,更何况还欺辱她女儿,情急之下才动了鞭子。
“你…你放手!”
苏诺强忍着泪,眸色中是倔强和委屈,还有不服输,不认命,不甘心…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哀伤和悲痛…少女压抑情绪到浑身颤抖,却依旧死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