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谷,四季芳菲似春,今日小女生辰,特设百花宴,答谢各位。”
不一会儿,几个侍女捧着一大束各色各异的鲜花走了上来。
她从中挑出一朵粉白色的鲜花,上前两步,朝着苏岑远和曼菱夫人弯腰行礼,娇俏一笑。
“爹爹,娘亲,你们知道这花是什么吗?”
苏岑远摸着长须笑道:“这可难不倒爹爹,呵呵呵…这是香石竹。”
“爹爹再猜。”
苏岑远挠头想了想,坚持道:“这就是香石竹,白色香石竹,谷中花我怎会不认识?”
菱夫人鄙弃的看了一眼苏岑远,然后抬头看了看花,又看了看少女,恍然大悟,和颜悦色道:“阿诺,这花儿是你今日的裙子。”
那少女眉眼一弯,一手举着鲜花,一手拎起裙摆旋转一圈,粉白的裙摆千层重叠,层层铺展,宛如花瓣,迎风而舞。发髻步摇上的珠玉吊坠,腰间翡翠玉带上的流苏银饰,随着少女身姿叮呤作响,妙不可言。
“娘亲猜对了!”
那少女跳完,小跑上前去把花儿递到谢曼菱手里,然后使劲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惹得曼菱夫人既害羞又心花路放:“诺儿,好了好了。”
“爹爹是猜对了一半,娘亲才是真厉害!这花就是我!香石竹啊…”少女放慢语调,卖起了关子,转身朝着谢曼菱和苏岑远娇俏一笑:“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神之花,代表这世间最伟大也最重要的人。对阿诺来说,就是娘亲和爹爹!”
谢曼菱被她一席话,哄的合不拢嘴。
苏诺隐匿在侍从后站着,静静的立在人群最后。此刻,她骤然明白了,为什么短短半年之间,爹爹和母亲会如此信任和喜爱她。
她拥有自己最缺的——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上次母亲受伤重病,她踏遍千山寻找灵药,吃过千难万苦击毙妖兽,最后在雪山寻得,却怕母亲担心一字未提。她只说:“这药草是镇上寻的,运气很好,最后一枚被我讨来。”
母亲却责备:“这么珍贵人家会给你?你莫是和人起冲突了?仙门岂可欺压百姓?”
苏诺无言。
那少女对苏岑远和谢曼菱送完花。
走向席间,开始挨个的送花,她记住了每个宗门世家权贵的名字,亲切的称呼问好,互相交谈,欢笑连连。
“阿诺可真是个可人儿。”
“我的丫头要是有阿诺一半懂事就好了。”
“人漂亮,天资强,真后生可畏呀!哈哈。”
席间一言一语,一晃眼的功夫,那少女走到了宴台尽头,她捏着一支红色的鲜花对席中那妇人娇俏一笑。
“言姑姑,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人名唤言颜,是蝉月宗宗主夫人,言颜此人虽外表和善美丽,但实质欺善怕恶,欺压宗门弱小旁支,苏诺最是不喜她如此行径。
她为了制作胭脂,想要那一抹红色鹿角,残杀灵兽赤鹿,积尸成山。这让苏诺极为唾弃,就算她主动示好,也从不与其交流攀谈。
见“苏诺”不仅没忽视她,反而亲呢的唤她姑姑,言颜非常喜悦,接过花问:“海棠花?”
“对了姑姑!是海棠花!”那少女点头接着道:“花瓣如玉,棠字同堂,海棠花玉堂富贵,正如姑姑您一般富贵明丽!”
言颜喜笑开颜,还没接过花儿,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灰衣少女从人群中缓缓行出。
“姑娘怕是不知道海棠又唤断肠草。”
人群霎时间静了。
几十双眼睛看着少女,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有些人认识祝小桃,蹙着眉鄙夷的看着,更多人对这个不速之客是感到陌生的,他们并非轻欢宗人士,只是前来赴宴,不熟悉轻欢宗这个毫无姓名的小小弟子。
灰色衣少女缓缓行出,平和的声音中却带着几分铿锵。
假阿诺抬眼看她,心中闪过几分疑色。她自然是认识祝小桃的,那个疯疯癫癫总说她是假小姐的祝小桃,她不想注意到都难。
祝小桃虽执着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但性子怯弱,嘴也笨,和眼前少女的气质判若两人。
言颜夫人脸色不满,她并不认识祝小桃,不知其身份不好妄然开口,只黑着脸砰的一声放下海棠花。
少女抬眉放大声量:“小桃!不在后院呆着,你这是干嘛?!”
少女特意强调了下她的身份,更是提醒大家此人只是后院一不起眼的小丫头,甚至连弟子都算不上。四周的几人骤然清醒过来,三两人上前两步就要把苏诺拉走。
苏诺一个侧身避开:“听闻阿诺小姐半年之前于钩吾山遇凶兽袭击,醒来后性情大变。遇袭境遇可否告知一二?我也实在好奇,什么样的境遇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莫非是……夺舍吧?”
夺舍这个词,苏诺说得很重。
宾客门心中一惊,左右询问,上下打量,面色狐疑,细碎的议论声熙熙攘攘。
“之前阿诺小姐从不设宴的…”
“是呀,一提细想变化还真蛮大…”
“难道真是…”
“嘘…这可不敢瞎说…”
不知从哪儿传来些声音传入耳朵,谢曼菱把捧着的花儿嘭的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