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过去,白果都没和蔡允浩再说过一句话。其间林经理来找她,要了一份她手上关于渔家的资料,说是丽总觉得这项目不错,可以跟进——这把白果乐坏了,她心想一切终于要好起来了。 临到下班点,她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了,结果又被许宏伟喊住。而且原因没点新鲜的,就是要她一块去吃饭应酬。 她摆出张苦瓜脸,欲哭无泪。 不是她不愿意应酬,只是许宏伟一直把她当花瓶。 “白果啊,你赶紧陪王总喝喝酒!” “快给王总倒酒!” “你没看到李总喜欢你吗,赶紧敬酒,让李总把单签了!” 白果忍着恶心陪着喝了好多酒,她感觉自己脑子快晕炸了,并且这期间什么王总李总某某总的,总想着咸猪手占便宜,她都快把身体缩成纸片了,可还是能感到腰间有那么些不对劲。 她受不了了。 欢歌笑语中她径直起身,佯装喝多了要吐,往外走。 该说不说这种不见天日的会所里,烟味、酒味、汗臭味混杂在一起,活像个关人的猪圈。 在走道上,白果深深呼吸着,这里比屋里好太多,起码空气是干净的。只是不一会,许宏伟追了出来。 “你躲这干嘛呢?”许宏伟无语道,“你也太不懂事了吧?那么多大老板在里头,你跑外边干晾着人家?他们多喜欢你啊,你不趁现在多巴结巴结他们,让他们把单签了,过一会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白果翻了个白眼:“巴结?所以你认为签单,要靠这种——寻欢作乐、满足客户的喜好才能签吗?这样的单签来真的有意义吗?” “你他妈想说什么?!”许宏伟叉着腰,大有要发火的架势,“你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跟我讲意义?我他妈签的单比你吃过屎都多,你有个屁本事跟我谈什么意义!” 白果嫌恶地皱眉:“你嘴好脏。” “真玻璃心啊,我这才哪跟哪,骂你几句就委屈?你不会还想哭吧?”许宏伟直视着白果,只见她满脸通红,皱着眉,眼皮耷拉着,看着自己的脚尖——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像是戳中他什么开关,他一下就心软了。 “好好好,是我说话语气重,你体谅体谅我嘛!”许宏伟低声哄着,“我业务压力大啊,今年都没开张几单,眼见这单就要成了,你就帮帮我行不行?” 说着,许宏伟伸手揽住白果的肩膀。 那一瞬间,白果的脑子好像被什么电流触到了,一下就清醒了。她用力挣开,推开许宏伟,警告道:“你别碰我!” “你你你喊什么?!”许宏伟慌张地看了看四周,有端着酒水路过的服务生,但目不斜视——好像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多管闲事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敬业原则,没有人搭理这一幕。 “你别搞得我要对你怎么样一样。”许宏伟嫌弃的扫视着她,“就你这种要能力没能力、要背景没背景,报销一张几百块钱的打车单据都委屈的人,你搞清楚,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白果的胃里在翻腾,刚刚喝多了白酒,很难受。 许宏伟的所作所为令她作呕,但她也明白现在还没有对抗许宏伟的能力,尤其是现在她感觉自己有些醉了,这是她最危险的时候。 她想走。 许宏伟拉了她一把,她干脆顺着对方的手臂,张嘴就要吐。 这时,不远处的包厢里走出一群人,看样子是已经聚完准备散场,三三两两的人扶着彼此,笑着说着朝他们走了过来。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许宏伟,狭窄的走道里做不到视而不见,只能上来打招呼。 那人喊:“哎哟,这不是鼎盛的许总嘛!” 许宏伟回头,脸上堆笑道:“我说是谁啊!原来是连宸的李总,怎么今天在这签大单呢?” 李总哈哈笑着道:“没有没有,哪能像许总一样天天签大单呢!我们是公司来了新总监,在这开欢迎会呢。” “哦?新总监?介绍我认识认识呗!”许宏伟一双眼往他身后的人群瞄。 连宸是连氏集团旗下的一家投资公司,和鼎盛这样的业内标杆相比,连称为对手的资格都很难有,但在这行混讲究一个人脉资源,所以彼此见面打招呼寒暄还是得有那么回事。 他们在聊天的时候,许宏伟有意用身形挡了挡白果,而白果也趁此机会想撒脚丫子开溜——毕竟她再不跑,一会许宏伟霸王硬上弓,那她可就玩球球了。 只见那位李总让开身,有个身形高挑的男生,穿着一身潮牌,像是还没大学毕业的学生一般,叼着个烟,满脸不耐烦。 李总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