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幼时不愿为了生存巴结皇后,后来也不愿如赵成松一般,为了能够在朝中获得一席之地,想尽办法讨好赵淳。 但想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赵云奕渐渐转变了想法。 好像无关输赢,也无关生存。 他不过是单纯想看到她高兴。 “那按照你的看法,那位友人应当怎么做?” 柳不寒放下手中公文,面上挂着笑,眼中却是一派平静。 “恕下官无法为殿下分忧,下官属实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若是有朝一日,长史有愧于心上人呢?” 柳不寒沉默了片刻。 “那我便离她远一些,让她无从察觉,最多……在自知性命将尽时留下一封信罢。” 而话音刚落,他面上又浮现出往常无二的笑容,好似方才话语之间的片刻愁绪不曾出现过。 “当然,殿下与下官不同,不会有那一日。殿下万岁千秋。” 赵云奕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收回目光,不知是因着柳不寒口中的做法,还是所谓万岁千秋一说。 他没有再问下去,但先前长史的一句话已经点出了问题所在。 这些日子将各种东西送去泊影面前,不单单是因着赵云奕的建议。 两人在北境时没有那些,如今兜兜转转解开了误会,他也想送到她的面前。 只是心急之下,他好像一味蒙头乱撞,却忽略了泊影本就与临安城中那些姑娘小姐不大相同。她长于刀剑之中,那些临安城中时兴的玩意,也并非她所喜。 至于该如何投其所好…… 赵云奕目光落在面前的文书上,心中有了新的想法。 . 泊影本就身体好,伤势不算重恢复得也快。这段时日拘在皇子府中正有些倦了,忽然收到了皇子府主人第二日出城的邀请。 他写了张正式的邀请贴,过来敲了门亲手交到泊影手中,又不肯说清究竟为了什么事。 帖子上面还是张翠花的名,泊影对他不愿明说的邀约感到好奇,对这人不知已经被看穿了的保密行为更是饶有兴致。 左右近日闲了下来,不如便看看这位二皇子又有什么打算。 赵云奕带着泊影出了城,来到一片开阔草地。 晴空之下一片枯黄,却在阳光下呈现出近乎金黄的色泽。远处河水静谧无声,水波粼粼水波与草地遥遥向往,一眼望去仿佛阳光铺满整片大地,将冬日寂寥寒意驱散些许。 此处远离官道,直到远处山林,目光所及再无旁人。 赵云奕悄悄看向身边的姑娘,见她望向眼前一片广阔,面上浮现出些许惬意,才悄悄放了心。 他便猜测泊影会喜欢这里,但还是莫名紧张。 他转身回到马车边,解下两匹拉车马身上套着的车靷,又套上鞍辔牵至泊影面前。 去年还在北境时,他与泊影常常一同相约跑马,在白雪覆盖的荒原留下两排蹄印。 银面半覆的姑娘一骑绝尘跑在前头,扬鞭与发丝在风中飞舞,成为他视线中央的一道旗帜。赵云奕紧紧跟在她身后一步不落后,两人几乎并肩,谁也不肯相让。 那时候寒风扑面几乎让人睁不开眼,却又难得肆意畅快。 如雷的心跳不知是因为近乎极限的速度,还是因为前方的身影。 而眼下当赵云奕将手中缰绳递至泊影面前,却只换来对方无辜的眼神,和一句“不会骑马”。 “那今日便教教你。” 赵云奕也不意外,早预料到她要隐藏伪装,二话不说将她抱起,稳稳放到马背上坐好。 腰侧被人扶住,泊影让他突然动作吓了一跳。待到她坐稳身形,有些无奈地望过去,却又见他若无其事移开视线。 赵云奕为她牵着缰绳,引着那匹马在草地上缓步走着。 泊影今日还扮着那身侍女装束,骑马却不大方便。她眼下只得侧坐马背上,全由赵云奕安排。 二皇子吩咐握紧缰绳,她就乖乖照做;二皇子吩咐上身前倾,她就乖乖趴下;二皇子吩咐缰绳松一些,她便乖乖放开双手。 赵云奕引着她在草地上走了几圈,待到夕阳逐渐显露,才终于开口:“翠花。” “殿下?”少女无辜笑道。 赵云奕沉默片刻,眼底浮现出些许无奈:“……骑术不错。” 泊影在他目光之下,双手离了缰绳,掩唇笑道:“都是殿下教得好。” “我见你手握缰绳动作熟练,从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