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相关的什么人,比如白途。”
听她说出白途的名字,赵云奕垂眸看了她一眼。
“阁主消息灵通。”
“殿下过奖了。”泊影毫不心虚。
尽管有关白途暗中动作的消息,大多是她作为张翠花时从皇子府听来的,但既然赵云奕还不知晓,她便装得坦然。
泊影朝前方看了一眼,赵玉姝正低着头同谢子庸说着什么,看上去一时半会不会想起跟在后面的兄长二人,而柳不寒依然尽职尽责跟在公主不远处。
“殿下是否知道,三皇子的先天缺陷可是真的?”泊影一边问着,一边谨慎地牵了牵缰绳,更拉开了些与几人之间的距离。
她如今格外怀疑赵弗章,有关三皇子的事情还是避着福安公主为好。
赵云奕稍稍回想从前与弟弟为数不多的接触,答道:“看着不似作假。幼时赵弗章很明显与同龄的孩子不同,原以为他不过开窍迟,后来余贵妃称是先天不足留下的缺陷。”
泊影摆了摆手:“自家人对外的说法不见得可信,幼年时候开窍迟也不代表痴傻。”
“你是怀疑,赵弗章的先天缺陷很有可能是余家安排的幌子?”赵云奕眸光微动,眉心微微蹙起,“可若真如你预料的那样,又是为了什么?”
方说完,他自己便意识到了什么,身前同时响起泊影的声音。
“自然是为了不被赵淳盯上。不管是你还是赵成松,在他眼皮底下有一个过得容易的吗?你自己不也羡慕这个弟弟。”
赵云奕正欲应答,视线却忽然顿住。
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泊影脸侧,隔着鬼面她都能感觉到身后人眼神复杂。
“……那天晚上的人果然是你。”
“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泊影微微偏过头,拒不承认。
赵云奕沉默片刻,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对她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为没再追究。
一片枯叶自枝头飘落,他抬手替身前的少女挡下。
“下一次可以直接来找我,不必上房揭瓦。”
那临味轩之后,泊影便一直试图寻找机会再一次溜出二皇子府。
三皇子赵弗章如今成了她的首要怀疑对象,泊影决定亲自前往三皇子府一探究竟。
从赵玉姝口中得知代简与盛广鹏的消息之后,泊影当夜便派人重新调查了失踪案中的另一位任务对象,余观。
现下有了方向,更多之前不曾被注意到的细节,都渐渐浮出水面。
余观虽出自贵妃母家,但三皇子的情况整个南魏无人不知。眼看着余家在这一场无声的争斗中便要早早出局,余观心有不甘,便暗中打起了主意。
他不愿与三皇子绑在一处,八月十五前一个月时间里,多次与董家人私下有过联系。但时间太短,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改变,便被人结果了性命。
五项委托中,牵扯到的三个人看似清白,却都暗中得罪了赵弗章。
尽管盛余二人直到生命尽头,大约都不曾知晓自己被人盯上。
如果这段时间的猜想没有出错,如果赵弗章的痴傻不过是藏拙,那打探赵云奕的行踪和偷取虎符的事情放在他身上,便也变得合理。
但赵弗章甚少出门,泊影未曾见过更是无从分辨,便决定找个机会,亲自前去探查。
泊影从红槿处要来了三皇子府的图纸,故技重施给张翠花编了个正当理由离府,又在香融怜惜的目光中,挎着小篮子朝府外走去。
一切都很顺利,像上一次一样。
然而她方行至偏门不远处的回廊,却与正正好迎上了另一个人。
泊影牢记先前赵云奕的一番话,今日也仅余眉眼露在面纱之外,见到来人便垂眸退至廊边行礼,准备待他先行。
但迎面走来的皇子却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自城郊回来之后,她这段时日都没有再见过赵云奕,不管是以渡影阁阁主的身份,还是单恋二皇子的卑微侍女张翠花。
原本那次共同前往临味轩就是为了刘小顺,现在调查有了头绪,便暂时没了联系赵云奕的必要。
泊影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眉间,迟滞了一瞬。
“要出府?”
泊影应道:“回殿下的话,奴婢正要出去祭拜父亲。”
赵云奕眼中显出一丝怀疑。
“香融说你前些日子便因为父母忌日出府祭拜过。”
“前阵子是奴婢母亲的忌日。奴婢的父母感情深厚,我娘离去不久之后,爹爹也追随她而去了,故而日子挨得近。”
泊影神色如常应答自然,看不出半点慌乱。
赵云奕目含审视地看着她,忽然注意到泊影手臂挎着的小篮子。
“装的什么东西?”
泊影眼睫微微一颤,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临走前,她将那张银制鬼面塞到进了篮子里。
若是赵云奕心生怀疑有意检查,她不敢确定自己来得及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