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余贵妃所出。
赵云奕先前透露过,赵淳心中忌惮三个将来可能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儿子,而赵玉姝大约正因着是个女儿,在他看来不会对自己的位置构成任何威胁,便格外受宠。余氏也因此母凭女贵,被赵淳抬至贵妃之位。
而被皇帝捧在手心上的福安公主,如今却被人绑到这荒郊野外,身上衣裳也不知怎么擦破。
待到两人手脚恢复自由,泊影牵着福安公主下了马车。
小公主还在哭着,乖乖任她带着跳下车,一眼便望见了被绑在路边的三名匪徒。
几人听见赵玉姝公主身份的那一刻,才觉出自己原惹了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吓得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千里也将几人对话听了个真切,为防止三人听见不该听的东西,走过去利落出手,熟练地将三人打晕了过去。柳不寒朝那边看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复杂。
赵玉姝见几人此刻手脚被缚又正晕着,哭声一顿。
她怒气冲冲跑过去,一人狠狠给了一脚,还险些没站稳。
出完气,福安又跑回泊影身边接着哭,撇着嘴一把抱住了泊影。
泊影将身侧佩剑稍稍朝后偏了偏。
“女侠姐姐!今日若不是你,我就要死在这荒郊野岭了!”
赵云奕板起了脸,轻声斥道:“瞎说什么,没个忌讳。”
几人说话间,与赵玉姝共同被绑的男子也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神情有些尴尬,在赵云奕目光下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藏蓝衣袍上沾染的灰尘。然后他转而目光变得肃穆,对着泊影二人行礼。
“在下谢子庸,见过二皇子殿下,见过姑娘。”
赵云奕微微颔首,泊影也回了一礼,目光落在他面上。
谢家嫡长公子谢子庸,容颜俊秀玉树临风,令临安城中多少贵女魂牵梦绕,泊影自然听说过这人。
但就是这样背景的人物,当年却执意科考做官,又恰逢赶上赵淳有意扶寒门。原有状元之才的世家公子,在殿试上被皇帝点为了探花,最终却被安排去了吟诗作画的翰林院。
谢子庸既然有谢家作背景,离开翰林院应当不算难事,甚至当初无需科考也能凭着关系混个小官当当。但他不曾借此行任何便利,却和谭以一样在翰林院一待就是好些年。
方直起身来,谢子庸突然又后退一步,对着泊影二人躬身深深作揖,模糊传来的声音格外郑重诚恳。
“多谢殿下与姑娘救命之恩。”
“不必,”赵云奕示意他起身,“但你同福安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听见皇兄突然这样问,赵玉姝沾着灰的脸逐渐有些红,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一句逻辑完整的话。
谢子庸见赵云奕看向自己,有些无奈地开了口:“是我听闻临安府院有一桩案子,闲来无事便打算出来看一看,却不想路上遇见了公主,又碰上这一伙匪徒。”
泊影听他这样说,便顺着开口问道:“谢公子说的可是刘小顺的案子?”
“姑娘如何知晓?”谢子庸有些意外。
泊影目光中显出了然神色,沉吟片刻说道:“方才临味轩的伙计称,有个人早些向他询问过刘小顺家的位置。另外,谢公子的车驾当还停在临味轩门口吧。”
“是在下府中马车太过显眼了,”谢子庸有些无奈,“姑娘猜的不错,在下的确是为了刘小顺的案子。”
“你不是临安府院的人,又没有官府许可,如何得知其中情形,又如何擅自行动?”赵云奕皱眉盯着他,眼底流露出怀疑。
谢子庸被他这样一问,似是有些赧然。
“下官心知此举不合规矩,但我是真心想做些事。翰林院虽好,却与我入朝初衷实在相差甚远。”
他站在原地,提起这些事时眼中有些散不去的惆怅,似是不该存在一个世家大族的天之骄子眼中。
在场的人除了赵玉姝,无一不知他话语之下暗藏着什么样的不甘情绪和朝中暗流,都没有再问。而赵云奕顿了顿,又转向此刻已经止住了哭声的妹妹。
“你呢?”赵云奕目光严肃落在她身上,“你总不会也是为了施展抱负,偏要跟着来查案?”
泊影感觉到紧紧贴着自己的女孩微微一僵,随后抱紧了她的胳膊,似是对兄长这样的眼神下意识有些畏惧。
一声几不可闻的辩解犹豫着传到她耳边。
“……谁说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