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夕走了。
贺以淮撑着桌子喘气。
接着走出办公室,对着所有人训斥道:“再让不相干的人进我办公室,都给我滚!”
员工们面面相觑。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尤其是房地产这一行。若真是不相干,倒也不必这么生出这么大的戾气。
到底是真的不相干,还是你自己心里过不去?
老员工们垂着头心里腹诽,前有眼镜女下场惨烈的收拾东西离开,这会儿大家也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点头。
贺以淮回身,却看见垃圾桶装着熟悉的食盒。
招了人过来问:“这谁扔的?”
员工见瞒不住,才道出实情:“是尧小姐来过了。”
……
盛辞下了手术台,两天未合眼,还得急忙开车过来,像个老妈子似的安慰起贺以淮这个逆子。
“她俩见面了?”盛辞举着台球杆,往旁边一站,看着彩球接二连三的入洞。
“也许,或许,大概。”
说不出是心虚还是别的,总之贺以淮知道真相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找尧稚,反而心虚地跑去找好哥儿们吐槽。
“操,好好说话。”盛辞饶是好脾气,也是不耐烦踢了踢旁边的人一脚。
“不仅见了,我估计,可能已经说过话了。”贺以淮咬着烟从台球桌上起身。
“成。那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贺以淮淡淡拎起手中的啤酒瓶喝了一口,头一次敞开心扉道:“玉夕没回来之前,我是有点想念,也恨她当初连个机会都没给过我,就走了。开清娱,是怕她性子太软受别人欺负。那我也承认,当初追尧稚,目的不单纯,这不都过了这么多年吗,养条狗都有感情了,更别说是个人。”
盛辞听了半天也没懂他到底表了个什么态:“行行行。那你自己想想怎么哄吧。尧稚那么爱你,你多哄哄两下不就好了。”
说哄,贺以淮倒是第一次犯了难。
包包、珠宝、奢侈品不要钱似的往尧稚面前堆,可她不为所动。
倒不是尧稚不喜欢,哪个女人不喜欢光鲜亮丽的事物,然而如果送礼的这份心意附带别的目的,想要她笑纳,恐怕比登天都难。
见东西被悉数退回,贺以淮心情不好,搞得整个公司都低气压。
还是盛辞偶尔在微信上给他提了一嘴:“去好好约会一次呗。就你俩。”
贺以淮犹如醍醐灌顶,但心里也生出一丝小小的自责。
也是,尧稚以前跳着闹着让自己带她去约会,可他嫌墨迹、不耐烦。可以花钱,但不走心。
游乐园,是尧稚从大学起便向往的约会胜地。
贺以淮主动提出的时候,倒打了尧稚一个措手不及。她还生着闷气呢。
黄昏鸟飞绝,落日像一颗巨大的橙子,悬挂在天边。
等贺以淮把她带到了游乐园入口,那些所有不开心的,却在瞬间被抛弃到了脑后。
全场vvvvip的待遇,包场清空,只留打扮可爱的工作人员翘首以待。
“欢迎尧小姐!欢迎贺先生!祝二位永结同心。”
贺以淮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可爱兔子发箍,亲自给她戴上:“今晚你可真美。”
三言两语,星星揉碎进他深情的眼里。
尧稚望着被点亮的摩天轮,扒着他的肩膀,整个人很是兴奋。
走红以后鲜少有私人空间,去哪儿都容易被偷拍或者粉丝跟踪。
这次贺以淮的安排是真的上了心,尧公主心里乐意,赏个脸也不是不可以。
旋转木马如童话般浪漫,过山车惊险又刺激,鬼屋恐怖却不吓人,因为她知道身边有贺以淮在。
久违的安全感又被这个男人给补了回来。
玩累了,她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坐在摩天轮下的座椅上翘着脚。
“开心吗?”
“开心。超级开心。”尧稚乐得眼睛都弯弯。
正说着,贺以淮的电话响了。
尧稚见他神色紧张的起身到一边接电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起。
打在她穿着短裙的腿上,有些凉。
贺以淮接电话空隙,往这边看了眼。
接着边挂断电话,边脱下外套给她盖上。
衣服带着他身上ysl黑鸦片的独特男香,贺以淮把外套扣到她下巴,捂了个严严实实。
贺以淮蹲下,望着尧稚:“乖,我突然有事,需要去一趟。”
“什么事?”弯弯的笑眼放平了下来,尧稚抓着他的大手不放。
生怕他这一去,就不回来。
“没什么事。我去去就来。”他脸色忽变。
冰淇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尧稚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在瞬间被浇灭。
“你要去找玉夕?”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演员配音是基本功,哪怕他隔着老远去打电话,熟练的专业性也能让尧稚读懂他的唇语。
呵果然没猜错,玉夕,玉夕,又是她!
“她现在出了点意外,我发誓,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贺以淮试图颁开她的手,尧稚死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