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西泽最终下结论:“估计不会来了。”
“来不来重要吗?”男人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
柯西泽看向男人优越立体的侧脸,按奈不住笑出声。
“不重要?那你还故意说出那句话?几个意思?”
明知道这种事情,凭贺以淮在饭局上那种讨好劲,骑虎难下,不点头答应才怪。
柯西泽总觉得正哥今日有些反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上了车,雨有些沉沉的下。
车水马龙,出租车尾灯像浸泡在水里的红色灯笼,照亮无数归家人的路。
未接电话累积到28通,尧稚打定主意不接。
车行过金融街,巨大立幅荧屏上,正是她的身影。
上个月拍的高奢护肤品牌广告,已经投放到c市的大街小巷。
屏幕上的她,洁白缎面修身鱼尾裙,堪堪裹着曼妙,饱满双c线缀着蓝宝石珠宝,天真与成熟不过如此。
前不久尧稚凭借《满堂喝彩》这部电影斩获最佳女演员,不仅名声大涨,也成功从偶像派转型为实力派。
顺应计划,尧稚在颁奖典礼上双手握着奖杯,目光看看向某处,真挚含泪说道——
“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但感谢你陪我至今。”
当下宴会场内掌声如潮。
到了后台,经纪人张斐给她披上披肩,一路扶着她的手往休息室走去:“做的好。给粉丝提前打预防针也不错,以免到时候失粉过多。”
官宣提上日程,她也问过贺以淮,贺以淮没意见。
当初恋情转地下,其实还是贺以淮提出来的,态度洒脱大方:“你刚走红,我不想拖累你,你好好做就行。”
贺以淮为打消她的后顾之忧,甚至还在圈内发了话,谁他妈多嘴吃不了兜着走。
那时尧稚听完,当场就吧唧了他一口。
看啊,她喜欢的人就是那么好。
就连大学闺蜜祝有枝听完她的转述,也连连称奇:“贺以淮真的那么说啊?他那么嚣张狂妄的大男子主义,出去开个趴都能包场三天三夜,为了你,甘愿当背后的男人?是不在乎还是另有隐情啊?”
手机震动拉回了尧稚的思绪。
母亲刘之芳发来消息,很是激动:“哥哥回来啦!乖女儿你看明天能不能抽个空,回来吃个饭。”
哥哥,自然指的是迟正。
刘女士知道她忙。
尧稚回想了下明天的活动,其实可以早收工。
然而她还是打下一行字:“不了,妈妈。我明天很晚才会结束。祝你们吃的开心。”
不为别的,就为了刚刚那个意外之吻,她怕是打死都不想回家。
更别说,还要和迟正面对面的吃完饭。
刘女士回消息回得很快,字里行间没有惋惜之意,反而透着浓浓幸福炫耀之情:“行吧。你不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吃刚刚好。你爸难得闭馆,亲自下厨,尧尧你错过了就是错过啦。”
盯着那个一家三口,尧稚不免笑了笑。
知道这是刘女士在调侃自己,所以她心情并没有其他。
然而当初迟正来到尧家,她也当真是嫉妒了好久。
迟正初中寄养到尧家,原因无它,尧老师是远近闻名的中医,治人养人有一套。
尧稚那会儿刚读初一。
有段时间爸爸不在家,一问刘女士才知道是被某个不可说人物请去当私人医生了。
过了段时间,尧稚都快忘记爸爸长什么样了。
尧老师却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一辆尊贵豪华版劳斯莱斯停下,尧老师被三个保镖请下来,手里拎着一个小书包。
迟正跟在身后,脸色孱弱,身板仿佛一吹就倒。
尧稚躲在妈妈身后,拉了拉刘女士的衣角:“妈妈,他是爸爸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吗?”
气得刘女士当时就扯了下她的麻花辫:“小屁孩给老娘闭嘴!你爸要生得出能坐上劳斯莱斯的私生子,那你就能上天坐火箭知道不?”
迟正刚进门那会儿,尧稚只顾躲在刘母身后瞅人,十分像极被踩脚的奶猫,警惕又奶凶。
他皮肤白,白到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睫毛似鸦羽垂下,掌骨瘦弱,每动一下都能看清指节转合。
用餐礼仪很好,吃饭不会发出一点声音,早6晚10,作息规律。功课很棒,身上总是有着淡淡药味。
刚上高中那会儿,有一次尧稚嘴里含着哈根达斯的勺,瞅着这人半天,傻里傻气地问:“说,是不是对尧家长女之位有所企图!”
迟少爷那时拿五三敲了敲尧稚的头,说:“尧尧,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是以刚刚再次见到迟正,尧稚也是不免慌了慌神。
当初自己跟在身后耍赖要背的哥哥,如今长成这般顶天立地、不容小觑的模样。
后视镜内,瞥见司机时不时打量她,尧稚抿唇,避免被认出,把渔夫帽再往下拉了拉。
只留小巧下巴。
一个突然急刹,刺耳轮胎抓地声倏地响起。
“要死啦?谁他妈不要命了?”司机发着怒火。
黑色路虎,霸道横停,贺以淮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