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很大很难有孕,夫君,我提出搬出去住,也是为了你好,你不再考虑——”
苏慕凉这次不等她把话说完,就不悦的打断:“好了,此事不要再提了,我是绝不会搬出去住的。”
正好有下人叫苏慕凉,苏慕凉再未看丁若溪一眼,转身出了房:“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两人第一次闹的不欢而散,丁若溪刚才不觉得,现下无人才觉得膝盖疼的厉害,她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委屈的将头埋进臂膀里哽咽起来。
苏慕凉出去后才知是苏会找他。
男人双手负后站在抄手游廊下看着落雨,身形挺拔如皑皑雪山上的劲松,说不出的俊逸倜傥,反观他整日被旧伤折磨,眼窝塌陷,背脊不再笔直,看起来孱弱不堪。
这种外表和身世的反差,令苏慕凉嫉妒不已,在苏会看过来的视线里,他又不得不收敛住这份嫉妒,假装亲切的勉起笑容快步走过去,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书递过去:“母亲让我在府中好好养病,军营的事,短时间内我恐怕是顾不上了,还望长兄帮忙。”
两人出征前同被命为散号将军,虽是在军营里挂了个闲职,可也需时不时的去军营巡视,苏慕凉如今久伤不愈,又赶上苏会回府,这巡视军营的杂差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苏会身上。
苏会接过文书只翻了了一眼:“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说话间,女子的哽咽声从对面的窗柩里隐隐约约的飘了过来。而苏慕凉刚从那间屋子出来,里面正在哭的女子的身份不言而喻。
苏会撩起眼皮看去一眼。
苏慕凉面上有些尴尬,燥着脸解释道:“今日长兄帮三娘解围,我还没来得及给长兄说谢谢。”
“小事。”苏会收回视线朝外面走,若无其事的问:“还是因为生孩子的事?”
苏慕凉见被他戳破,心头更不是滋味:“嗯,母亲催逼的厉害,我的身子又不争气,实在是——”苏慕凉没再往下说,意思却不明而喻。
“你们还年轻,孩子的事不急,改日我见了母亲和她提一提。”苏会凝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观神色和平日并无二致,很难想象就在几年前他还曾禁不住阿娘的央求,替代自己和当时尚未及笄的妻子幽会。是当真的铁石心肠?还是真的彻底放下丁若溪了?
苏慕凉猜不透,但子嗣的事又迫在眉睫令他分不出心神想旁的,遂叹气道:“我也是这么想着。”
两人跨过门槛,这时,一个下人形色匆匆的赶过来禀告:“二郎君,有个仆妇打扮的人找您。”
苏慕凉平日除了巡视军营外几乎都在府里,根本不认识怎么仆妇,一听眉头直接拧起来:“什么仆妇不认识,不见,把人打发走。”
下人一脸焦灼:“奴才刚才就是这么做的,可那仆妇说她手里有您的把柄,若您执意不去见他,她就去报官。”
苏慕凉听到此处倏然一惊,忙看了眼苏会,见后者面色如常,不等苏会问出口,抬手朝人一拱手道:“长兄您先回去,我处理下私事,等忙完了再去找您。”
说罢急匆匆的随下人一同离去了。
苏会虽纳闷苏慕凉不同往日的反应,可却没多想,临出门前转头深深的看了眼被蒙蒙细雨笼罩的小院,眸底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芒,直到身旁秦用提醒,才抬脚出了门。
自这日苏慕凉走后,一连好几日都没来找丁若溪,丁若溪心头失落的同时,镇南王交代下来替苏会举办的相看宴的日子到了,王妃李氏早年生苏慕凉时落下了隐疾,一到连雨天就会复发,发作起来时腰疼的下不了床,于是这相看宴招待众位贵女的差事,就落在了丁若溪这个弟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