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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线(1 / 2)

因着前段日子的麻烦,刘柳自然不敢放松警惕,她连忙放下筷子,拿了油灯站起身来。

李二娘安抚道:“许是你哥回来了,淋着雨便急了些。”

“不对,我留了门的。若是我哥他怎不直接进来。”

刘柳这才想起来自己没上门栓,那若是门外人想进来岂不是易如反掌。刘柳拿了伞,李二娘抄起家伙,二人小心翼翼往门口的方向轻轻挪动着步子。

天色已暗,这急促的敲门声,应和着这样的风雨夜,真真是让人心生寒颤。

母女二人站在门内,刘柳扒着门缝看了会,可门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她扯开嗓子喊道:

“谁?”

“是我!”门外的人立马便回了话,那浑厚低沉的声音里隐约带了一丝欣喜。

这声音刘柳熟悉得很,她松了口气:

“娘,好像是周乾来了。”

她连忙将李二娘手里的铁锹放到一旁,李二娘倒是愣住了,眼神里写满疑惑:

“是你那个东家?借钱给咱们的周屠户可对?是来讨债的?”

“不会,他不是随意毁约之人,先开门吧。”刘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同亲娘解释,急忙上前打开大门。

木门打开的刹那,一阵夜风混着雨丝袭来,刘柳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她睁开眼后,看到的便是一个壮硕的身影,斗笠和蓑衣边缘淌着雨水。

她瞧不清他的脸,也不知该说什么话,她曾想过,若是明日见到他,定要好生骂骂,出个气才是。可待这一刻见到他,今日的委屈气郁怎么也无法宣之于口,冷静下来想想,他这样重义气的人,应当不会无故失约,可他为何深夜来此,刘柳有些不明白。

他缓缓摘下斗笠,露出完整的脸来,鬓发胡须皆沾着细密的雨珠,油灯将他紧皱的眉眼映得更加深邃。他抬起头,正好与刘柳的目光相对,她干咳一声,先挪开了视线。

“大晚上的,你来我家作甚?”

周乾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道:“阿柳姑娘,我今天……”

正嗫嚅间,李二娘从门背后蹿出来:“真是周郎君吗?”

周乾未曾料到有长辈一同在,神色稍稍错愕,不过一瞬便恢复了镇定,向李二娘躬身行礼:

“周乾深夜惊扰,实属失礼,给您赔个不是。”

刘柳斜睨他一眼,低声喃喃:“你还知道自己失礼啊。”

“你这丫头,我平日就教你这么待人的?”李二娘赶忙走到门前,撅起屁股将刘柳给挤到一旁,轻轻扶起周乾,“郎君怎么说都是我们恩人,快别在外淋雨了,进来说吧。”

周乾慌忙还拒:“周乾深夜相扰,已是逾矩之举,不敢再劳您费心,我就在此与阿柳姑娘说几句要紧话,说完就走。”

“那哪成啊,你到了门前,婶子哪有让你晾着的道理,你放心,我跟她爹都在呢,我也不在乎那些礼数。”说罢李二娘就踢了一脚刘柳脚跟子,“愣着做甚,快撑客人进去。”

周乾皱着眉,他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也不顾人家是否休息了便冒冒失失跑来,脚步往前也不对往后也不是。

刘柳瞧出了他的为难,将伞移了一角至他头上,轻轻叹了口气:

“你若不进去,我娘还得回头踢我。”

周乾依言点头,也不敢与她贴得过近,自己默默站远了些。

李二娘又盛了剩下的一碗米线,放到周乾面前,香味扑鼻,碗中热气袅袅腾升。

因耽误了一会,刘柳的米线吸掉了汤汁,碗中也凉了许多,她不禁皱眉:“娘,可还有汤汁吗?我的成干泡了。”

“没了,你赶紧吃吧,早入味儿了。”李二娘瞟了闺女一眼,示意她在客人面前不得口无遮拦,而后又笑道,“周郎君,实在对不住,锅里只有这些了,只勉强给你暖暖身子,你莫嫌弃。”

刘柳恨恨地捣着碗里被泡大的米线。

“劳烦婶子。”周乾唯恐自己给人添麻烦,站起身来谢过李二娘。

“你有话同阿柳讲,我就先回屋里。”说罢李二娘就往里屋去。

周乾急了,又要起身阻拦,他觉得长辈在场会好些。

“你坐下!”刘柳一声低喝,他今晚实在焦躁不安得很,“我娘知道我在你的肉铺做事。天黑路远的,又没人看见你来,还能传什么孤身男女夜会不成。”

刘柳忽然想起自己白日还想过打听他家的路程,却还是顾及他的礼数没有冲动前往,而他现在却冒雨行夜路,只是心中不安来解释今日之事吗,还是怕她撂挑子不干了还不上钱?

周乾的脸色一变,缓缓坐下后,将那碗米线推到她面前,刘柳不解,他道:

“我还未动过,你不是要汤汁吗?我吃干的就成。”

刘柳绷着许久的脸终于是忍不住了,这人憨起来的时候,还真让人招架不住。她努力抿住嘴,低下头,低得差点把脸埋进碗里,硬是将笑意憋了回去。

“阿柳姑娘,我今日失约,辜负了你一片好意,对不住……”周乾不知她在碗里憋笑,他垂下目光,严肃认真地道歉。

刘柳闻言,方才想起他来此的缘由,马上敛起神色,将头抬得高高的,神色倨傲,伸手把他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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