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着雨后的泥草清香,偶有鲜香的糕点果子味儿窜入鼻中,勾得人食欲大动。
不得不说,失恋的威力果然是大,这次买的东西比上次足足多了三倍。
谢姊衣甚至提着那些油纸袋子走一会儿就要歇一会儿。
“堂姐,我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谢姊衣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弯着腰喘了一口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
反观谢珑儿,与她提着差不多多的东西,却连气儿都不带吸一口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由爱生恨的耐力值。
谢珑儿见谢姊衣累得够呛,又帮谢姊衣拿了一些东西,然后道:“风雅小楼离这里太远了,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先去那里歇歇脚罢。”
谢姊衣抬头望了一眼,见那客栈离这里就差几步的距离,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我们快去,我快渴死了。”
二人到了客栈里,订了一间天字号房,一进去谢姊衣就趴在床上,像一滩死水。
不要陪失恋的女人逛街,这是谢姊衣这次从谢珑儿身上得出来的结论。
太可怕了!
谢珑儿甚至没有逛尽兴,她看着床榻上半死不活的谢姊衣,轻飘飘道:“有这么累吗?那家成衣店我们方才还没有逛呢。”
谢姊衣趴在床上缓缓摆手,委婉拒绝道:“改天,改天罢堂姐,今天是不行了。”
谢珑儿看着谢姊衣认真脸道:“你这身子也太弱了,肯定是你小时候吃不上什么油水,你得多出来逛逛,多吃点肉,把身子养好。”
谢姊衣和谢兰都生得瘦削,他们自小在村子里受欺负,还要遭白眼,身体自然不如谢珑儿这般被好生照看大的孩子。
谢珑儿将桌子上沏好的茶倒了一杯递给谢姊衣。
谢姊衣喝完茶后歇了半晌,才有力气将榻上的枕头放好,被子拉开,正打算睡觉的时候,隔壁传来一阵模糊的谈话声。
虽然谈话声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能听清楚隔壁的人在说什么。
谢姊衣和谢珑儿对视一眼,这天字号的房都不隔音吗?
谢姊衣坐起身子来,将耳朵贴到墙上。
“敛王此番真是自找麻烦,也不知道着了谁的道儿。”
“着了谁的道儿你还不知道?咱们追杀的谁,敛王就是着了谁的道儿。”
“你说姜家那个臭小子?”
“今晚做好准备,再让他跑了,我们可就没有下次机会了。”
“……”
姜檐?
谢姊衣听着隔壁的动静,姜家其他的人要么流放要么当街打死,其他的人都不知所踪,他们说的应该就是姜檐。
姜檐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又被追杀。
这些日子姜檐过得太舒服,谢姊衣都快忘了上回上元节姜檐被追杀的事情了,这些追杀他的人应该都是同一拨人,刚才听到他们说什么敛王,姜檐现在还跟朝廷的人有联系。
倏忽想起姜檐跟她要的那坛酒,如果他是要用那坛酒害人,那么她让姜檐说那酒是谢家,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谢珑儿看到谢姊衣脸色越来越黑,才想开口问谢姊衣就捂住她的嘴,“小声点,这里隔音不好,说话他们能听见。”
谢姊衣拉着谢珑儿开始收拾东西,谢珑儿也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自然知道谢姊衣此举是什么意思。
这个客栈今天晚上怕是不太平,他们得尽快回去。
二人收拾好东西,将该拿的都拿了,便出了客栈向风雅小楼的方向走。
谢姊衣本来是要与谢珑儿一道儿回去的,但是她忽然想到学堂离那个客栈非常进,她得提前把谢兰叫出来,不然晚上回去碰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就坏了。
谢姊衣叮嘱谢珑儿注意安全,而她则独自去将谢兰接回风雅小楼。
谢姊衣到了学堂,没想到林夫子竟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