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
“祖母,不必支开我与弟弟。”
谢姊衣阖上门,将置着饭菜的盘子放在桌上。
“您腿脚不便,五婶婶又是一个人,现下去叫亲戚,也不过是多几句闲言,那老爷是做官的,自然知晓律法里若有冤死百姓者斩这一条,他不过是气阿爹当街冲撞不给他面子而已,我们带些银钱,去好言赔礼,阿爹便不会有事。”
谢兰被眼前神情严肃的三个人吓住了,语气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阿姐,阿爹他怎么了?谁把阿爹伤了?”
谢姊衣摸摸谢兰的头,哄道:“阿爹遇到了些麻烦,别慌。”
梁氏眼里有些惊讶道:“你这小丫头倒是个清明人,小小年纪倒是比一般的大人还清明几分,看来阿娘平日里没少教导你。”
老太太方才也是忧心甚重,一时心里乱了阵脚,这会儿子听了孙女的话便犹拨云见雾。
她对梁氏道:“现下就依照衣衣的意思,劳烦你去跑一趟,去老四屋里取了银钱,快快去救人罢!”
梁氏起身答应,道:“衣衣陪五婶婶一道儿去罢,伯母进了江府若一个时辰还没有出来,你再回来寻人帮忙。”
谢姊衣本有疑虑,但正想问时却看见被送回来的阿娘,几人与阿娘匆忙交谈几句,所言确实与梁氏相差无几。
如此她便也不再疑心,跟着梁氏去了。
二人借搭了邻舍要去镇上的驴车,一路倒也走得快。
江老爷祖籍在春鸢镇,只不过后来因要去上任便迁到了嘉仪郡,此番回来想必也是回老宅与家人团圆过中秋之日。
江宅以往并不大,江老爷做了官,每年便借着过节休沐回来修葺过几次,这江宅便逐年越发的畅大奢侈起来。
街上车水马龙,谢姊衣与梁氏行至江宅门前。
梁氏从侧边角门扣门,里面小厮开了门,问道:“谁啊?”
梁氏道:“民妇是谢家的人,有事找江老爷,烦请通报一声。”
宅子里估摸着有游廊,小厮并未撑伞,闻言探出头去瞧后头的谢姊衣,顿了一刻沉声道:“等着罢。”
说罢便关上了门去了,不过须臾的功夫,角门又开了,还是方才的小厮,说让进去。
谢姊衣跟在梁氏身后,也要进去时却被拦住了。
小厮道:“你这女娃先在外头侯着罢。”
谢姊衣看向梁氏,梁氏梁氏将手里的伞递给她,哄道:“你就先在外头等着婶婶,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一个时辰不出来,就去找人帮忙。
谢姊衣接过伞,乖巧道:“好,婶婶去罢。”
角门重新关上,谢姊衣拢了拢洗得发白的衣袖,本以为要等好长时间,不过片刻便又有了动静。
角门吱“吱呀”地打开,梁氏有说有笑的从里头出来,混混杂着一个男人的声音。
梁氏率先踏出门,再有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男子,必是那江老爷无疑了,江老爷后头还跟了三四个小厮,全都走了出来。
谢姊衣迈开步子,走到梁氏身边问道:“婶婶,我阿爹呢?”
梁氏低头看向谢姊衣,没有回答,神色很奇怪。
倒是那中年男子笑着掏出了几锭银子,扔给梁氏道:“回去好好劝劝你那兄嫂,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让孩子去享,攥在手里以后也没有出息。”
梁氏点头哈腰,她道:“是是是,民妇给兄嫂说清楚便是,兄嫂那头大人不必担心。”
谢姊衣都听到这地步了,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前头那些烂事都是这天杀的梁氏设计的,要瞒着阿爹阿娘将她卖到姜府里去!
她退后两步,转身便要跑。
江老爷眼一沉,道:“还不摁住那小姑娘!”
谢姊衣短胳膊短腿,哪里能跑过那些个练家子。
没跑几步便被逮住捆住了手脚,刚要骂人时就被堵住了嘴。
一个小厮讲她扛在背上,谢姊衣抬头去看梁氏,“呜呜”地骂她。
梁氏不为所动道:“乖啊,衣衣去了姜府听话,千万不要得罪那小公子……”
梁氏后面说的什么,谢姊衣已经听不清楚了,她实在没想到梁氏会为了钱竟然有本事与当官的串通一气,害得阿爹阿娘被打,还要卖了她。
谢姊衣双瞳涣散,总感觉有些头晕。
必是方才捂她口鼻的帕子里浸了迷药,她渐渐的没挣扎几下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