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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既至(1 / 2)

入了卧房,燕临安将外面松快的那件玄色外袍解开,刚露出左侧肩膀,忽听门外有了动静,他赶忙拉高衣服。

“谁?”

“我啊。”

“阿宁,不是让你补觉睡去了,怎地又不听话。”念叨完他下了塌将门推开,桑宁举了手里的瓶瓶罐罐展示给他看。

燕临安睨了一眼,“都是燕王给的?”

桑宁摇了摇头,“放心啦,我们当时走的匆忙,他并没有给什么。这个是我自己去找府里大夫开的消毒阵痛的药,应该于你是有用的,我帮你用用吧。”

“诶,我可保密了,我说这药是我自己用来备用的,不过大夫人很好,看起来我快把他的店铺都搬空了。”

桑宁不由分说地把燕临安推回了房间,将自己带来的瓶瓶罐罐在红木桌上一字排开。

“止痛散…,先用这个吧。”她讲瓷瓶的红布塞打开,朝里闻了闻,顿时止不住的咳嗽。

燕临安连忙倒了茶水递给她,桑宁接住赶紧灌了好几口。

“你……真的是来帮忙的吗?”

“当然啦。”说罢她把茶盏铛地一下放回小木桌,将人一路抵回了床榻。

桑宁俯身看他紧拢衣领的双手,在高处睨着他,面色略显深沉。

“嗯,不是青梅竹马吗,这么见外。”

燕临安随即往后坐了坐,一把将桑宁揽到了床榻,身下突然一阵柔软,外加熠熠烛光打在燕临安的侧脸,她的脸登时就红了。

她手上使劲抓了一把锦被,那边燕临安抓了她的手,一把从喉结处一点一点将外袍解开,接着是外衣,然后……

桑宁的手哆嗦起来,从他又宽又热的掌心里抽出来,“流氓小子,你自己脱吧。”

燕临安没有继续动作,反而逼近桑宁,捏了捏她的侧脸,笑道:“怎么,这下不说我见外了。”

“见你个大头鬼,快上药啦。”

这下燕临安利落地将中衣扯下来,桑宁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位少年包遍纱布的脊背,还有不少血渗透出来,血腥味扑鼻。

她发现自己突然没有勇气将纱布拆掉了,很痛吧,看着就痛。

见人没有动作,燕临安撩了发,扭过头看她,“怎么了,怎么不动了,入定了?”

“你还胡闹,伤这么严重,不痛吗。”

燕临安摇了摇头,从肩膀处就开始为自己解纱布,面上虽淡的很,但是越发煞白的脸还是出卖了他。

桑宁赶紧拿了药和新的纱布,剪刀等工具过来,一步一步轻柔地给他上药。其中燕临安一声也没有抽气,桑宁的动作也愈发熟练起来。她幼时跟燕临安一同和燕王学了点岐黄之术,她学的认真,燕临安却学的粗糙,还总不听话。这下看起来,还是应该好好学才是,这都是日常能用到的技巧。

不过也是,他临安哥哥心气儿这么高,让他跟燕王虚心学医术的话,这般画面她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

还是算了。

“好了,我明天这个时辰还过来给你换药。”

“下次的话,换另一瓶镇静散吧。”

桑宁把结打扎实,辅助着燕临安把衣服穿好,谁成想他自己摆了摆手,两片衣衫就这样在腰部耷拉着。

“不穿了不穿了,反正也是睡觉,我屋子里炭火足,不冷的。”

桑宁眼皮微垂思索几下后点了点头,“也是,不穿就不穿吧。”

“诶,还有话跟你说。”桑宁本要把纱布等工具送回木桌,却被燕临安一下子拉住了手臂。

下一瞬他的额头就跟自己的贴在一起,让她想起来小时候自己生病发热时父母阿嬷给她量温度了。

“你…干嘛,我没头热,你也正常。”

只听扑哧一声,燕临安突然笑了起来,“谁跟你量温度了,这是我在示好,青梅竹马的默契呢?”

“哦,那你要说什么。”

“明日戌时,承恩宫有宴席,汝阳王会带世子过来。”

“汝阳王,还有世子?他们前些年不都没来过上京么。今年怎地……难道是放放下马威。”

“是我的探子来报的,消息可靠。说是新帝登基头一年,怎么也得过来庆贺一番。”

“哦,那我要去,明个我就当个小侍女,过去听听热闹。你的话,你就别去了,在家睡觉休息吧。”

燕临安皱眉,“为什么。”

“你的伤啊,那么那么深的口子你还想去赴宴喝酒吃肉,不要命了?”

燕临安捏了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嘴畔吻了下,然后伸了伸懒腰。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还得过去保护你呢。”

“保护我干啥,我又不傻,也不当显眼包。”

他却挑了下眉,“哦,不傻吗?”

“燕—临—安,别逼我揍你。身上有伤我也揍得。”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

燕王府内,李砚修感花伤怀,于庭外抚琴,指尖流转间弹至末音,却突然崩断一弦。他将双手抚平于琴上,待颤音息止后,摩挲了几下方才被崩到的指尖,还有些酥麻。

再一抬眼,外面雪意酣浓。

除夕夜,偌大的燕王府却静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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