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德却是不答,深邃幽暗的鹰眸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虽然之前曾有过两面之缘,不过他却压根儿从来都不曾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过,男人追逐的是疆土,他的心思从来都不曾在女人身上。
三丈不到的距离,百里月桐甚至嗅到了男人身上清爽的味道,如雨后青木,完全不同于身后那陌生男子身上混杂的胭脂水粉味儿。
没有得到男人的任何回应,百里月桐不免有些难堪,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既是对方对她不屑,那她也只好当他是隐形人。
接着,百里月桐清高的扬起下巴,面色漠然,从君泽德身旁擦肩而过。
两个男人的目光,一直静静地凝望着百里月桐的身影消失在暗夜里,那名陌生男子惑人的桃花眼才缓缓移望向君泽德:“泽德兄,刚才那女人……真是四王妃?”
君泽德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皮笑肉不笑,脸颊微微抽搐两下,淡淡道:“怎么?逍遥王不会看上她了吧?眼下还有许多大事儿要办,你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惹麻烦!”
“放心吧!敦轻敦重,本王还是能分得清!”那男子唇角的戏谑笑意瞬间收敛个干净,凝对上君泽德的眸光多了几分冷冽森寒气息。
君泽德微微色勾唇,似笑非笑,不再言语。
百里月桐摸索了好一会儿才走出那片琼花林,倏然发现林外青石小径旁竖着一块‘闲人莫入’的牌匾,大概是天色太暗,刚才她过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
天色越来越暗,夜幕悬挂的弯月却是越来越发明亮,将青石小径照得亮堂堂的,抬眸突然望见了华云宫殿顶造型独特的弯角飞檐,百里月桐突然看明白了方向,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
快走到华云宫殿门时,隐约听见殿
内似传来悠然悦耳的萧声,百里月桐微微一怔,君煜麟不在宫里,这么晚了会是谁在华云宫内***?
推开殿门朝里走,女人一眼就瞥见了坐在宫殿屋顶上一袭白衣胜雪的男人,他怎么回来了?优美的的笛声如天籁飘来,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吹笛,百里月桐仰面将男人仔细打量一番,那张俊脸似乎妖孽得有点儿过了,或许是因为皎洁月色映衬的原故,白如玉的肤色镀上一层淡淡银光,使得男人身上的幽冷气息更加浓郁了些。
一个人坐在屋顶***,他这是心情不爽么?百里月桐唇角微扬,眸底划过一抹光亮,突然改变了主意,纵然腾身跃起,攀着壁角凹凸坑洼处蹭蹭几下也上了屋顶。
君煜麟早就注意到她了,在女人蹭蹭爬墙的那会儿,他就已经停止了动作,手中的长萧缓缓从唇边挪开,却是没有回头,只是静闻女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最后落落大方在他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刚才上哪儿去了?”男人醇厚的低沉嗓音从喉咙缓缓逸出,狭长的鹰眸冷睨扫一眼身侧的女人,那如千年寒潭一般深邃的眸如刀雕刻而成。
百里月桐微微一怔,对视上男人的眼,深邃幽暗,又蒙一层淡淡银光,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让人无法窥视内里,却又带着磁铁般的吸引力,让人感觉一不小心就被它吸了进去。
“出去随便走了走——”百里月桐暗暗惊诧自己内心掀起的暗涛,佯装淡然的潇洒耸肩,同时莞尔一笑:“你怎么又回来了?”
“本王又什么时候说过不回来?”男人慵懒的嗓音漫不经心的淡淡回应道,凝盯着女人清澈的水眸,诲暗眸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百里月桐淡淡的
回避开男人的眼睛,仰面望向夜空的月亮,不再作答。
“今儿宫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君煜麟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淡淡的,就像就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百里月桐收回视线,尸体?男人突然对她说起这事儿,难道是……
凝望着女人清澈眸底的惑色,君煜麟面色肃然的点点头:“你猜得没错!死的人就是那个叫离月的丫鬟,尸体飘在湖面,像是溺水而亡。”
“像是溺水而亡?莫非四爷有什么新发现?”百里月桐敏锐的注意到了男人的用词,闪烁着精光的水眸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盯着男人的脸,唯恐错过任何一丝细微变化。
“本王亲自看了尸体,死者腹部并不鼓涨,没有呛水迹像,应该是死后被扔进湖里的。”君煜麟思路清晰,不过语气却依然很平淡。
百里月桐听闻此事,却是无法再继续淡定,离月死了!如果男人的推测没错,这显然是一起谋杀案,至于案件背后的阴谋,那就不得而知了,自从那日漫花宫水蛭事件后,离月转头就不知所踪,事隔两天便发现死于宫中的湖内,这无疑隐藏着巨大的秘密,直觉告诉百里月桐,离月的死一定和皇后娘娘有关,或许真的是张皇后担心离月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
“不行,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百里月桐压低嗓音喃喃自语,她真的很后悔上次水蛭事件就这样草草结案,眼下离月一死,想要找出证据就更难了。
“女人,你难道听不懂本王话里的警告吗?告诉你离月死了,就是让你彻底断了这个念想,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君煜麟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