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胎儿三个月左右。”医生老实地交代,又殷勤地问道:“傅总不进去瞧瞧吗?”
傅靳廷身体狠狠一震,似乎不可置信的看向医生,那医生被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傅……傅总?”
“她流产了?”傅靳廷几乎是立刻便想反身回去,却又硬生生顿住。
即使再心疼施薇薇现在的状态,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去想,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三个月是什么时候,是他刚和施薇薇求婚成功的时候吗?
傅靳廷陷入了回忆,以前的一幕幕似乎又浮现在了眼前,那些快乐的回忆仿佛还在昨天。
“傅总?”
“你很闲?”傅靳廷被他打断了思考,冷漠的双眼看了过去。
“啊?没有没有,我现在就走。”医生被吓得一激灵,想要通过施薇薇拉关系的计划泡汤,灰溜溜地离开。
傅靳廷在走廊站了好久,孤傲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好长。
“来了?”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脚步声在向他靠近。
“怎么?来了还不进去,是不敢还是怎么了?”傅夜爵缓步走到他的身边,嘲讽地侧头看着他。
傅靳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傅靳廷,自己的女人都不管,你还是男人吗?”傅夜爵拧眉,脸上一片阴
霾之色。
傅靳廷停下步子,转头同他对视着。
“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傅夜爵眉蹙得更深,随后挑唇冷笑,“你这话问得可真是够奇怪啊,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呢?”
“既然你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就不要再来烦我,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
“谁告诉你我和她在一起了?”傅夜爵都快要被傅靳廷给气笑了。
“我看见了。”傅夜爵脸色变得十分严肃,几乎对这样的认知没有怀疑之色,脸上还隐隐升起不耐。
“我都不知道和她在一起了,你知道?”傅夜爵冷嘲地看着他,懒得再瞎掰扯,直接说道:“你想要和别人说分手,就利落一点,别这样耗着别人。”
他伸手指向病房的门,厌烦地看着傅靳廷。
施薇薇在里面哭得肝肠寸断,这男人倒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傅靳廷俊脸阴沉了下来,沉沉地看了傅夜爵几秒钟,“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傅夜爵错愕地挑眉,而傅靳廷已经在冷冷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利落地转身走了。
“你最好别后悔,反正死的也是你的孩子。”傅夜爵冷嗤道,眼神戏谑地落在傅靳廷的背影上。
闻言,傅靳廷身子一顿,手缓缓地握紧,背脊都僵了起来。
见此,傅夜
爵又嗤笑了一声,准备回屋去找施薇薇。
“慢着。”傅靳廷出声压住了他的步伐,转身,嗓音低沉地问:“是我的孩子?”
“聪明了半辈子的人了,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傅靳廷,我都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兄弟,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相处了这么久不清楚吗,否定她,就是否定你自己。”傅夜爵依旧在嘲讽,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也算是明白了。
傅靳廷身体剧震,塞满雾霾的心仿佛瞬间开了一个口子,他疾步朝病房里走去,十分不客气地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傅夜爵。
傅夜爵耸了耸肩,表示毫不在乎。
病房内,施薇薇还弓腰捂脸哭泣着,泪水已经将手下的被子都染湿了一大片。
看见这样的一幕,傅靳廷的脚都僵在了屋中间,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施薇薇根本就没有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好久之后,才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对不起。”
三个字一出现,她就停止了哭泣,这个嗓音好似都刻进了她的灵魂里,每一个音节都能牵动她的心。
她有些迟疑和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到傅靳廷那一刻,所有的悲伤都涌了上来,眼泪又浸了满眶。
这些天所受的委屈都挤到了喉咙处,她却只剩下哽咽声。
泪水从苍白的
脸上滑下,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傅靳廷抿紧了唇,一步步朝她靠近。
施薇薇突然往后挪了一些身子,泣不成声地吼道:“孩子都没了,你还来干什么?”
傅靳廷僵住了脚步,眼神闪躲了两下,眼眶都红了。
他想要解释,而施薇薇却别过了脸。
她吸了吸鼻子,沉声叹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傅靳廷握紧了拳头,原地沉默了良久,又继续说道:“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施薇薇的情绪突然失控,她到现在还能感受到小腹处那种绞痛感,她的孩子,她的血肉就这么没了。
眼眶发疼地看着傅靳廷衣衫板正,一派丰神俊朗的模样,她只能哭着说道:“今天起,我们就再无瓜葛,明天我会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带走,让我再看一眼两个孩子。”
“我不同意。”傅靳廷拒绝,深邃的眼睛这才直直地看着施薇薇,“我会弥补你的。”
施薇薇复杂地看着他,她无力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