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路上说,先去拦着婉儿,千万别被带进宫里。”
南宫璃拉着祁夫人就往门外跑。
崔嬷嬷见状赶忙找了名丫鬟,去马厩立即套辆马车来。
南宫璃刚跑半路,才想起来史子沁姐弟现在还在定国公府,不能就这么撂下他们走了。
“劳烦崔嬷嬷跟府中管家说一声,好生照顾主院内的两姐弟,随后再赶往宁远侯府也来得及,祁夫人身边有我呢,快去。”
“是。”
崔嬷嬷闻声后,应了一声,换了道去寻管家来。
南宫璃和祁夫人在门口稍微等了片刻,马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两人上了马车,立即吩咐往宁远侯府去,南宫璃还特意叮嘱马夫,一定要抄小道。
要不是怕祁夫人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南宫璃早就带着她骑马奔驰了。
“武将家眷入宫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怎么早不宣晚不宣,偏偏等皇帝病危,奄奄一息之际宣召,别忘了太子身后可是皇后整个母族,朝廷若有变动,首先受钳制的是掌握兵权的武将,这些人一不小心可就是家破人亡。”
南宫璃冷眼扫向皇宫方向,气势凌人,跟原先笑意连连的模样大相径庭,像是从里到外变了个人。
吓得祁夫人后背一凉,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怪不得,皇后为了保住太子宝座,还真是煞费苦心,可好端端地为什么突然宣召,难道有人要发动宫变?”
按照眼下局势,宫变其实不难猜。
也只有宫变才能让皇后一脉感知危险,为了钳制武将,哪怕绑都要把他们的家眷绑进宫。
不论这些武将从属于哪一派哪一队,通通都被皇后算计进去。
南宫璃笃定晦暗的眼神,明显就是答复。
祁夫人霎时间惊讶道,“你知道发动宫变的人是谁吗?”
这消息不亚于当年先帝死于花柳病,虽然这是宫中秘闻,但外面的人多少也流传了段时间,最后被皇家明令禁止,还杀了几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千金,以示警告。
“这个我还不知道,宫变的消息还是我大胆猜测,不过就目前来看,八九不离十,所以赶紧拦住婉儿往宫里去。”
南宫璃总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祁夫人,背后谋划宫变这一切的人,是皇室宗亲九王爷吧……
别说光听宫变这俩字,祁夫人脸色登的一下,变得煞白。
要是知道此事跟亲王府有关,怕是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
“对对,你说的没错,可……婉儿眼看着就要生了,再怎么着也不会强行把人拉到宫里生吧?”
祁夫人后知后觉,开口问道。
方才她派人往宫里送信,说她身体抱恙,去不了。
也没见南宫璃说什么啊,怎么到梁婉这里,事情就不一样了。
“我前不久刚从宁远侯府出来,听婉儿说宁远侯估摸着就这两日抵达京城,别忘了婉儿可是西南大将军的家眷。”
南宫璃点到为止,实在佩服祁夫人的反射弧,简直太长了。
定国公府只负责京中盐税,跟兵权压根搭不上边。
皇后叫了几个文官家眷过来,不过就是为了掩盖意图,所以叫谁都行,只要没人发现其中蹊跷,谁来谁没来无所谓。
但武将就不同了,这可是关乎太子能否坐上龙椅宝座,皇后绝对不敢马虎,哪怕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怪不得前几日有个赏花宴,几个官家夫人坐在一处,说着什么老爷回京,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回事,武将都被宣召回京,怕是京城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种事在位高权重的人眼里算不得什么,受伤害的也只有百姓,不过最近京中气氛异常,很多人也能察觉到,尤其这两日皇帝还吩咐李公公贴了皇榜,寻世间名医治病,赏银千万两黄金。”
南宫璃冷笑道。
当初流民被朝廷派下来的人强行驱赶,有的甚至还将人活活打死了事,死前连口饱饭都没吃过。
同样是人命,怎么换成皇帝自己,就值千万两黄金。
这些钱若是挪出来赈灾,事情也不会发展成濒临失控的地步。
南宫璃可没忘,委托长孙大人帮忙组织募捐和众筹事宜时,以皇家为代表的朝廷迫于现实压力,不得不捐钱捐物捐粮食。
所捐的银钱,南宫璃还私下里问过长孙大人,听说只有两百两黄金,说什么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太多的银钱,仰着脖子哭穷。
靠!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话当时南宫璃听了,直接不顾形象骂娘。
区区相府,跟皇家还矮着一截儿。
几个月前南宫璃大婚,还从相府抠出来五十万两黄金呢!
怎么堂堂明水国国库,竟连五十万两黄金都没有?!
她当场就想拿着账本冲进宫,找狗皇帝理论理论,被吓傻了的长孙大人及时拦了下来。
毕竟募捐和众筹的出发点就是凭借参与者的自愿。
南宫璃随后才作罢。
没多久,马车便到了宁远侯府门口。
南宫璃跳下车,转身将祁夫人小心扶了下来,连忙进门。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