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渊沉默不语,可脸上的淡漠神色,夏侯霄贤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
“阿渊,我相信你这么做自有你的道理,兄弟跟你干!”
夏侯霄贤收起方才放浪形骸的笑容,正色道。
自小到大,别看君墨渊不怎么爱说话,但做事往往胸有成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夏侯霄贤也知道多年来,这个兄弟的处境有多艰难,外有敌军,内有阴毒兄长。
无数次死里逃生,搁谁都受不了被隔三差五的捅上一刀,况且持刀人还是同父异母的皇兄。
“你挑一队精壮人马抄近路,埋伏在京外十里处的郊外,信号弹为令,看到天空中的烟花,立刻摔兵攻城。”
君墨渊冷声道。
“好,我这就着手准备。”
夏侯霄贤应声道。
见君墨渊准备离去的背影,夏侯霄贤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
“阿渊,到时候兵荒马乱,你这身子不方便,有什么打算吗?”
“即刻回京。”
君墨渊头也不回地回道。
夏侯霄贤一听,这厮要打道回府。
心想:不对啊!要是阿渊回京了,这边关该怎么办,听说还抓了不少叛党余孽。
刚想张口问,营帐内哪里还有君墨渊的人影。
遂作罢,反正他这个兄弟脑子比他灵光多了,肯定吃不了亏。
三日后。
皇宫,养心殿。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凑声响彻云霄。
“血,是血!”
李公公顺手接过君雄天递过来的手帕,见上面浸着一大片血渍,惊慌失措喊道。
“啊?”
雍容华贵的皇后刚走进养心殿,就听见老太监的惊呼声。
推开跪在身前行礼的宫人,快步走到龙床前。
看到君雄天此时脸颊凹陷,双目混沌,气色查到了极致,仿若处于弥留之际。
皇后神色大乱,质问贴身服侍皇帝的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前几日皇上身子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样子,说!”
“老老奴不知啊,这几日皇上留宿在骊妃处,连,连……”
李公公说到最后,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皇后一听,皇帝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竟跟那个贱人有关!
厉色问道,“连什么!”
李公公身形一顿,继续说,“连这几日的早朝也都不上了。”
“胡闹!”
皇后凤眸微眯,冲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将骊妃押过来,本宫亲自审问!”
躺在龙床上昏昏欲睡的皇帝,正觉得耳边吵闹,可提不起力气说话,更没精力应付这些巴不得他死的人。
皇后看到四周跪着太医院几个御医,正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
“皇上的身子怎么了?”
“启禀皇后,皇上,皇上恐时日无多了。”
其中一岁数大的老御医实在看不得这些刚出头的后辈,被连累杀头,便出声回道。
“什么?!”
皇后心下一惊,猛地坐在凳子上,难以置信地表情,令人难以捉摸。
“皇上精气亏损太过严重,另外气血也逐渐衰弱,脉象时而又时而无,还伴有咳血的症状,心肺间有淤血,而且……而且,咳出来的血颜色不正常,老臣斗胆猜测,是中毒所致,恕老臣无能。”
老御医话落便叩首谢罪。
“依你看,精气亏损也是中毒导致的?”
皇后抓住另一点,直言问道。
“此毒深入心肺,与精气亏损相干不大,但精气亏损,会加速毒素蔓延沉积,这也是为什么皇上短短几日,状态天差地别。”
老御医回道。
这时,被押来的骊妃缓缓走了进来。
神色从容淡定,与世无争。
唇角始终含着淡淡笑意,看到坐在床边的皇后,也只不咸不淡地行了嫔妃之礼。
“骊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下毒!”
皇后先发制人,高声怒喝道。
连外面的众多宫人也都听见了。
纷纷侧耳偷听,没想到昔日皇上宠爱的女人竟成了夺命红颜。
温温柔柔的骊妃到头来,居然是处心积虑的伪装!
殿内,骊妃并没因为皇后的质问,心生恐惧。
连丁点的心虚都没有,面容镇定的与皇后平视。
“皇后娘娘何苦不明是非,来怪罪臣妾,敢问皇后娘娘,臣妾为何要下毒谋害皇上?”
骊妃淡淡回道,语气平缓,可听在皇后耳朵里,更像是在嘲讽。
“放肆!皇上这几日留宿在你那,如今成了这副样子,你难逃其咎!”
“秦御医,不妨说说,皇上因何成了这副样子?”
骊妃笑了声,不屑地看了眼气得跳脚的皇后,转过头问老御医。
老御医又将方才奏禀皇后的话,重新叙述了一遍。
“骊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皇后冷笑讥讽道。
“皇上这几日是留宿臣妾这儿,可鹿血酒也不是臣妾硬生生灌进皇上的嘴里,此事皇后娘娘若是要查个明白,不如问问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