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猜的没错,大舅母最初的身体虽说不上强健,但也不会虚弱至此,一点小病小痛不用喝药也没什么事,可现在不同,恐怕连个普通的头痛脑热都能轻而易举要了命。”
南宫璃眉若远黛,面无表情地诉说着大舅母的身体状况。
见面前两人满脸震惊,秦可寅听她描述的病况完全符合母亲现状,更是急的额头直冒汗。
“到底是谁如此歹毒!”
秦可寅疼惜地看了眼少有生机的母亲,拍桌恨声道。
“当下最要紧的不是弄清楚谁动的手脚,而是解毒,大舅母长时间服用带有毒素的东西,又没及时发现,现在毒性已侵入心肺,如果想要解毒,恐怕不只有喝药调养这么简单。”
南宫璃皱了皱眉头,大舅母的情况要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当时小秦氏害怕原主死的突然,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在日常吃食里下的药量少,温水煮青蛙。
然,大舅母身子还伴有慢性胃病,素日吃不了两口,人就没了胃口,要想从这吃食这方面下手,显然不可能。
如果为达目的,盲目的增加药量,反而食用者短时间内暴毙,东窗事发。
“大舅母每天喝药频繁么?”南宫璃抬眸问。
南宫璃先前为自己身体检查时,就发现极少有挥发性的毒性成分,想要通过挥发成气体吸入人体达到暗害的目的,很难。
唯一的途径就是病从口入。
“我这副身子每况日下,现在每天喝药就得喝七八次吊着,不然连床都下不了,难道这药有什么问题吗?”大舅母闻言色变,悲戚问。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劳烦可寅表哥把今中午熬过的药渣拿来,我想看看。”南宫璃摇头凝重道。
之前小秦氏给了几包药,让果云每日找机会洒些在汤羹饭菜里,即便极易溶于水,遭毒水蒸煮过的药渣也能寻到蛛丝马迹。
秦可寅闻言急忙出门往厨房去,被南宫璃起身拦下。
“不能打草惊蛇,所以表哥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否则那些人察觉表哥神色焦灼前去查看药渣,只怕再想查下去就难了。”
“璃儿说的不错,不能惊动其他人,算时间我也该喝药了,直接将药罐端来便是,也别特地取来药渣,容易引人起疑心。”大舅母心头暗惊道。
目送秦可寅若无其事离去的背影,南宫璃起身笑着关起了门。
“大舅母真是舐犊情深,爱子如命。”转过身的南宫璃冷着脸。
“璃儿说这话是何意?不过是提醒一句罢了。”大舅母面色一滞,不自然笑道。
“不,我是说大舅母宁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镇国公府的香火延绵。”
“我听不懂璃儿在说什么。”大舅母脸色苍白,挪开视线。
“大舅母真以为人死魂消,背后之人就能放过两位表哥?”南宫璃秀眉紧蹙,端起茶盏笑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公爷已经死了,老爷又莫名其妙地失踪,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强撑着,是他们,他们咄咄逼人。”
大舅母压抑了这么久,心理防线本就临近崩溃边缘,被南宫璃这么轻轻一挑,瞬间就分崩离析。
“是谁?”南宫璃追问。
镇国公府好歹也是勋爵人家,怎么活生生个人失踪都没消息传出来,除非......有意隐瞒。
不然官府早有动作,国公爷失踪这可不是小事。
“不,不会的,他们答应过我,只要我死了,可卿和可寅就能在府里有一席之地,可卿也有活下去的机会。”
大舅母此刻痛心地捶着胸口,哭道。
可卿?
看来就是原主另一个表哥,从进府到现在,南宫璃自始至终都没见什么可卿,都是秦可寅在里里外外忙着。
“可卿表哥怎么了?”
难道秦可卿现在也在垂死边缘了么?
“他......他。”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端着药罐的秦可寅。
南宫璃无语,这货怎么到关键时刻冒出来。
见大舅母讪讪住口,低头抽泣着,无论如何这些事不能让小儿子知道。
“母亲这是怎么了?”秦可寅将药罐放置桌面,落座问。
才多大一会,母亲就哭的这般让人心疼。
“大舅舅什么时候失踪的?”南宫璃转了话锋,直直问道。
活人失踪,秦可寅回来这几天总不能还被蒙在鼓里吧。
“父亲大约在两个月前失踪,听二姑姑说报了官也没查到下落,现如今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家里又成了这副样子,实在想要查也有心无力。”秦可寅颤声回道。
不可能报官,倘若报了官,京中肯定能听到点风声,显然二舅母是在撒谎。
“外祖父是突然没的吗?”南宫璃想起什么又问。
“对,那日深夜,我身子突感不适,起来吩咐下人们熬药,突然就有宜春院那边的下人来报,老爷子没了。”大舅母回想道。
“事发当晚有没有人守在老爷子身边?病发的时候有没有征兆?”南宫璃犀利干练地问道。
急性心肌梗死的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