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宫峰语调温和,满脸却是尴尬。
毕竟这可是在相府门口,正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堂堂相爷居然跪地上许久也不见起身,引得吃瓜群众纷纷注目。
纵是碍于身份地位才行礼,但依旧让人面子上挂不住。
然,南宫璃要的就是这效果!
她就是想看看跪在后侧满脸隐忍,眸子阴毒的南宫怜看不惯她却又无可奈何,干不掉她的样子。
倒是这南宫峰虽然说眼底里只有权势,但对原主多少还是有些父女情分,不然也不会在出嫁时两眼泪汪汪。
这幕多少南宫璃还是从果云嘴里听来的,也不知道这眼泪有几分真意。
南宫璃面上除了盈盈笑意再无其他情绪,可心底却是冷上几分,“都怪女儿不好,瞧见祖母欢喜的紧,竟忘了让诸位起身,快快快起来,地上凉可别生病了,尤其是咱们府里将来的太子妃。”
这后面太子妃三个字南宫璃说的意味深长,明面上是担心南宫怜娇弱不堪的身子,可实际上是专门说是老夫人听的。
要知道当初原主亲娘为原主定下这门婚约,还得经过老夫人点头才行得通。
本来定下的女子乃是当初相府嫡女,而当时丞相夫人还是原主亲娘,可想而知,唯有原主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这婚事却在原主亲娘去世后,依旧在大家默认占有嫡女身份的是原主,所以京中心悦太子,想鸠占鹊巢的女子不在少数。在各大场合内原主无疑成了公敌,遭受了不少白眼。
可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替旁人遮挡流言蜚语。
别看老夫人虽然远离京城,可京中的消息却无一不差的落在老夫人的耳朵里。
这些自然是知晓,如今听到南宫璃当面提及,瞬间脸色就不对劲,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并未多说,冷哼一声便拉着南宫璃往府内去,连看其他人一眼都懒得看。
“那真是要恭喜未来太子妃如愿以偿了。”走到南宫怜身边老夫人转身笑道。
不知怎地老夫人的眼神好像是有穿透人心的魔力,只是一眼都足以让南宫怜心理防线崩塌,险些站不住脚。
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硬着头皮稳住脸上僵住的笑意,躬身屈膝道,“多谢祖母垂爱,多谢姐姐怜惜。”
入府后的南宫璃直接被老夫人带着去了后院寿安堂,这是早年间老夫人的住所,没在的这些年南宫峰也是派人日日打扫清理,看起来不像是许久未住人的模样。
“这里倒是清净多了。”进了院子的老夫人听不见方才嘈杂的声音,笑道。
南宫璃正疑惑这老夫人怎么不需要人引路,就能清晰的绕过地上障碍物,甚至连石子路上的哪颗稍微大点的石头都能提前知道,随后抬眸应了声,又陷入沉思。
不应该啊,按道理来说,医学空间里的监测系统是不会出问题的,可若不是看到老夫人白蒙蒙的眸子根本不知道她双眼失明。
可随后响起的话却让她鼻头不禁的一酸。
“璃儿,早些年里你对我心生怨恨,我也能明白,在你逐渐减少请安次数后的那些时日里,我总是在想该如何能让你回心转意,不再受秦氏蛊惑,后来也没得机会跟你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谈上一谈。璃儿,这么多年听祖母一句劝,离那个秦氏和南宫怜远些,越远越好。”
由于消息传去邑州还需要个把月的时间,最近发生的事情老夫人还未得知。
还认为南宫璃依旧跟那几个黑心肝的人要好,语重心长劝说。
“祖母,孙女早就看清那些人的真实嘴脸,还请祖母放心,人敬我一尺,孙女敬人一丈,但孙女也不是任人磋磨的软柿子,自然不会由人摆布。”南宫璃见老夫人往大堂内的椅子上做,连忙上前扶着。
还没来得及触碰到老夫人的衣衫,老夫人就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上首,双目无神,但脸色极好。
“祖母怎么知道这些摆设的位置呀?”南宫璃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只见老夫人笑而不语,身边跟着的嬷嬷见大小姐终于和老夫人重归于好,心酸却又欣慰道,“这相府内大到院落,小到一草一木,老夫人心里都是明清儿,更何况这院落里的东西都还没被动过位置呢。”
“这是为何?”
“因为自大小姐闹脾气以来,不愿意跟老夫人走的太近,老夫人整日里吃不好也睡不好,闲来无事便在相府内溜达散心,时间久了自是将相府摸了个门清儿。”朱嬷嬷看了眼老夫人,转而又说道。
听到这南宫璃实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原主的这些所作所为,真心疼爱的人她不珍惜,处处算计她的人却对其言听计从。
大概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这样吧。
见屋内除了她们三个人,其余从邑州带过来的丫鬟女使也都在外院收拾东西,并没进来,榴莲和果云也被派过去帮忙。
南宫璃二话不说跪在老夫人腿前,用力过猛,膝盖都快磕碎了,疼的她冷汗直冒。
缓过来的南宫璃心中还不忘自夸,没办法从小就是这样实诚的人。
“哎哟,孩子快起来,别跪着了。”听到声音,感觉到腿前衣衫有阵风吹过,老夫人发现是南宫璃跪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