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坐拥太子之位,仗着身后势力便能高枕无忧。
却不想这里面还有许多弯弯绕绕的尔虞我诈,太子顿时愣怔良久,随即脸色浮现担忧与不安。
皇后瞧见太子神色不安,这才放缓语气,语重心长劝道,“皇儿,母后知道你心悦南宫家二小姐,可也要审时度势,莫失了良机,你若当真看上她,大不了带回来当个侧妃,封个良娣,这正妃之位还是得留给日后对九五之尊的位置有莫大的帮助才行。”
“母后所言极是,儿臣今日听到母后一席话,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定然多加计量,不会让母后失望,更不会让那些拥护儿臣的老臣们失望。”太子恭敬道,面部的恍然大悟跃然纸上。
这番话听得皇后心里很是舒畅,连带着对南宫怜并不怎么好的印象都悄然间抹去了不少。
“皇儿不仅要对朝堂之事了然于心,还要懂得以退为进,凡事不能轻易被挑拨得忘乎所以,失了身份不说,还有可能引来更大的祸端。”皇后顿了顿又继续说,
“眼下外殿坐着的女人,不知走了运还是怎地,性子不似从前那般好让人撺掇,皇儿就没发现今日谈话,那女人一直在跟本宫兜圈子?”
太子闻言思考片刻,脑海间尽是回放着自南宫璃入殿以来所言所行,悉数都不再像往日那样三言两语就被激得不成样子,可偏偏今天,饶是母后说什么,她都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招。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与挫败感,令人心里说不出的愤懑。
“不管她是上天眷顾还是突然开了窍,总不过是咱们这局里的一颗棋子,不必太过上心,但对她身后之人却要多加考量,就目前得来的线报来看,战王似乎很看重这个贱人,但皇儿就没有质疑过,当初大婚之日,战王那般去接亲已然是打了南宫丞相家的脸面,可如今却又重用她,不觉得很奇怪吗?”
果真是皇后,看事情就是不简单,与太子想必,倒是显得后者肤浅愚钝,只为表象所迷惑而不知其本质。
太子深吸一口气,眉头皱起,神色慌乱,“难不成那贱人手里有着什么连战王都感兴趣的东西?”
“说不定,别忘了当初她亲娘的身份,据说他们秦家有着什么祖传的医学典籍之类的,饶是任谁也翻不出来,说不定就是被顺了出来,临死前交给了信得过的人,待那贱人长大后再还给她。”
皇后微微颔首,目光带着几丝不确定,可怎么也说不通,便索性开始猜测其中缘由。
但随便他们怎么想,怎么猜,都不可能发现过去的南宫璃已经死在了乱葬岗内,现在的南宫璃是来自受过现代先进知识熏陶的暗局工作者,不仅是医学界外科圣手一把刀,还是身手不错,出生入死的战者。
更不会想到如今的南宫璃还携带着变幻莫测的医学空间系统,光是这里面任何一样东西拿出来,就足以震惊整片大陆!
“母后,无论怎么猜,咱们还是得靠细作去查探,可眼下咱们好不容易混在王府内的人都被战王借着前不久暗杀一事,肃清了出来,日后若是往里面送人可是不容易了。”
太子有些着急的说着,看着坐在身旁亦是神色沉重的皇后。
“这个倒不用怕,人没了,咱们还有机会,眼下战王刚大婚,等到日后有了机会,往里面塞人不成问题,毕竟现下时局,他也不敢与皇上撕破脸。”皇后面色冷静的摇了摇头,肯定道。
随即又想起什么说,“好了,别说这些了,外面还坐着人呢,别忘了本宫方才与你说得那番话,一定要铭记在心,切勿误作非为,一叶障目,你可知去了外殿要做什么?”
“儿臣明白,”
皇后都说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傻子也该听明白了。
但说着容易,做起来难,随着皇后又走出去的太子脸色僵硬,像装出一副认错的诚恳态度,结果那笑比哭还难看。
“璃儿啊,本宫方才都好好教训过他了,日后他若是再有什么对你不敬的事,只管来本宫这告状,定不轻饶了他。”皇后笑嘻嘻的说着,还亲昵的拉着南宫璃的手殷切的交代道。
太子此时也会意,拱手鞠躬道,“还请皇婶不要怪罪,是侄儿的不是,日后定将母后教诲铭记在心,”
坐着的南宫璃见状,眸底闪过微不可见的精光,这前后态度变化之大,不得不让人唏嘘,前脚还趾高气昂的一副要打人的做派,后脚就能鞠躬行礼,诚恳道歉。
这期间发生的事果真是有趣,但眼下太子都屈尊降贵的道歉,作为人家长辈的南宫璃也不好得理不饶人。
遂和蔼笑道,“皇侄儿,快快起来,若不是因为往日里的那些糟心窝子的事,皇侄儿对本王妃的态度还不会这般恶劣,但如今本王妃已然为人妇,成了皇室宗亲,那咱们就得及时转变这关系不是?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南宫璃此话说的巧妙,往日里的糟心窝子事,大多都是秦婉婷和南宫怜几人合伙明里暗里挑唆着原主去干,结果还每每出事被南宫峰一顿臭骂,然后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惹得名声每况愈下,太子在她与南宫怜之间,当时是选择品行端正,温柔娴淑的后者。
但太子此时并没有听懂这里面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