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而孩童也正在看着他,沉默可能是此时彼此最好的对白。人群之中,好似只有妮妮一个想要跑过去亲近瑾言,但却被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悄悄地拽住了。小男孩没敢用了力,动作也不太明显,不过瑾言却只是看在眼里。他们对于他还是生疏恐惧的,这也是一丝麻烦之处,不过却是这样的麻烦需要人与人去彼此亲近了解,甚至是冲突与矛盾地沟通。 “大哥哥……”妮妮还是跑了过来,虽然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却需要足够强大的勇气。或许是之前她就见到过瑾言面容的情况、亦或者是她天生就是能感受到这个“大哥哥”对于她没有任何威胁,小女孩子的直觉可能是天生的敏感绝对。她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来自父亲的爱与保护,娘亲承担了所有的爱与守护。她是一个极其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可能是她拥有一个特别的母亲吧。她的母亲并不是那种大字不识一个的泼辣村妇,相反的她知书达礼,拥有着一颗不属于这个晦暗瘆诡的灵魂。也可能是她这种奇怪独特的气质,引起了鸡冠庄这些男奴的贪婪洞窟,所以她的母亲不会在这些人的面前表现出什么东西,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抱着妮妮诉说着深明大义,不过多是通过一些生动有趣的故事讲述出来的。妮妮听得极其认真,母亲也讲得不知疲倦,终于小女儿再也抬不起沉重的小眼皮,露出安静满足的睡梦。这个故事才戛然而止,然后就是夏蛙夜虫的灿烂私语。 对于这个叫妮妮的小女孩儿,瑾言天生的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而他可能不知道妮妮也和他带着同样的心情。缘份有时候可能始于很远的过去,所以再次遇到时,才会显得那样模糊朦胧,偏偏人世间多数是匆匆擦肩而过的缘份……而刚好遇到的缘份就是那样的刚好,多一分泛滥,少一分枉然。那么只能尽力,也只有真心实意地尽量去珍惜每一次的初缘。 瑾言颔首看着妮妮衣角那处显眼的奇怪“污渍”,妮妮顺着他的目光,果然发现了异样的“污渍”。她突然羞窘地低下了头,脸上的忻愉霎染上了忧患。 “大哥哥是不是嫌弃妮妮了呢……”她低着头,怔怔地盯着那半衣角处的“污渍”,悄悄地问责自己。之前她虽然很怕……很怕……死闭着眼睛,可是她记得她没有“失禁”呀也许是沾上了别的孩子的,可是她只是埋怨自己,埋怨自己那样的胆小又懦弱。她自以为自己是一个小大人,拥有了应有的勇敢与无畏。她可是发誓要保护好母亲的,可偏偏还总是看到母亲不时的伤痕累累!想到这里,她又紧紧地捏着小拳头,所有的不甘心都写在了脸上。 其实只是她太过敏感了罢了,他没有因为他们的恐惧反应而看轻嫌弃了所有的孩童,他像极了一个慈祥隐在心,威严显在脸的父亲!他探出黑龙剪刀,动作行云流水,一下子各个孩童的量身定制服装就制作完成了。 这些孩童的根基身体杂疵实在多了,本身就不是什么有底蕴的大家氏族子弟,什么仙体神脉就不用说了。世上很少有无缘无故的巧合,而极致的巧合往往隐含着极致的天谋神算。此时此刻,瑾言不想用过多的大义大道去跟他们乱吼乱叫……育人是一件需要极其慎重考虑的事情,操之过急会是拔苗助长,太过溺柔则会变成温室花草……瑾言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之前那是第一堂课,现在是第一次考试,过关了才有资格成为我的徒弟!”瑾言淡淡地说着。 “是什么考试呀……”有一个小男孩忐忑地问。 “考试的内容就是——”瑾言拖着声。 所有稍微懂事知言的孩童也随着拖声拉长了好奇的小脖子,只想知道这个未知的考试题目。 “——睡觉……”一语定音。 有人诧异,然而有人却已经直接通过了…… 石碑内域世界依旧是狂沙肆虐、乱石击空、江海磅啸、险峰拔起……狂躁之中带着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