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泉,涅槃水。一道二升,九转功成。斑驳陆离的漩涡之中,没有了繁茂的花草树木,只有沉重的虚空时间吞噬之力。 在漩涡的线条碎片里,有一块线条碎片与其他相比较而言,确实有些不同。因为这其中有两具佝偻蜷缩依偎在一起的黑褐色枯萎衰老的“尸体”。这两具“尸体”看起来,一具比较挺拔高大一些应该是一具男体;另一具就显得玲玲修长娇俏了些,可能是一具女体。这两具枯萎衰老的“尸体”已经看清其容貌,身上一片干瘪萎黑,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暗红褐色的色斑。他们两边颧骨已经挣脱了皮肤和肌肉地束缚,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拖拽了出来,这其中还有一些清晰可见的擦痕。这两具依偎在一起的“尸体”最特别的莫过于他们的眼眶了,它们并没有因为皮肤和肌肉的萎缩而塌陷进去。只是其中一个人的眼窗已经紧紧地关闭,锁住了她生前的所有芳华。而另一双瞳孔幽冥黑暗,没有了半丝生机光泽,只是其中还有若隐若现晶莹斑斓点缀珠。 突然那具男体尸死寂幽黑的瞳孔莫名地升起了一丝琉璃星辰光宇,是那样微弱,像是扶风之中摇曳的火点。但却是这星星之火燎动了广袤无垠的荒原,生起了绝望之中的希望。 瑾言此时已经万念俱灰,身上的皮肤和肌肉神经早已被这漩涡时间之力侵蚀麻痹坏死。甚至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或活。身死病衰,莫若于心死人亡。谷幽兰他来到奇域世界里第一个相遇相识的人,亦是在这个陌生世界里他第一个与他相伴相爱的人。她是他心死绝尘而去重获新生希望的火种,是这颗火种点亮了他此生此世前进的道路。 她的心跳真的停止了,而且枯萎衰老只剩下一具骨头。重生与永生是整个乾坤浩宇最令人窒息跨栏。花草又重开之日,人无再少年之时。但是重开的花草还是那曾经的那一株花草吗,虽然它的模样没多大变化,可它真的是那株已经死去的花草吗或者说重开的花草,也不过是妖兽人类般诞生延续的下一代而已。然而下一代无论多么完美地继承了上一代的链锁,可终究不是那个只属于曾经的唯一生命体。所以说每一种生命的色彩都是唯一而绚丽多彩的,它们都是珍贵又特别的。 瑾言不知道那传说之中的混沌禁果是否真的又塑造生命令人得到无上神力的能力,但是就算有,那么塑造出来的新生命体还是原来的那个生命体呢?他只能深信不疑地带着半点不由人的怀疑,或者他只是也只能这样地去给自己安慰。给自己一个画一个圈,然后可以在这个圈里无限地前进奔跑。 人对事物的认知随着时间流淌与人生经历都可能在每一个片刻之中发生改变。“空间与时间交织在一起所形成的时空之轮似乎也没有谁能去掌控。明明一切势不可挡,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一切在冥冥之中不停地发展。是天吗,可天又什么在天之外又有什么在推动着天。修神练气者真的是在逆天改命吗,还是不过是天的一颗玩耍的棋子。如果万界生灵不过是一颗棋子,那么时空交织而成的轮盘就是一个棋盘。于是有强者、能者或以大地为棋盘,以山河草木为棋子。排山倒海,草木皆兵,让让自己也成为一个下棋的人。更有甚者以苍穹宇宙为盘,以无数星辰日月为棋子。当然也有承者以世间为盘,搅弄着每一个时代纪元众人的命运。这都是手段,同时也是目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目的,手段也各有千秋。但是终究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瑾言不知道此时此刻为何会去思索着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是他此时此刻感到自己处在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之中。 这种感觉到底是怎样,他具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是一种好似半生半死感觉,也似乎一种半真半虚的存在。一可能会一念之间转为死,也可以一念之间转为生。当然也可以一念转成真,一念之间转成虚。 “一念生,一念死。一念虚,一念真……水上善之万变,时空可就一直永恒非也,一切都在转动之中,一切也在静止之境。它们不停地交织纠缠,千丝万缕。不能舀尽沧海之水,那么就滴水成海。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时空不若如此……”瑾言依旧不能彻底地恍然大悟,但似乎有什么一丝微茫从无缝的壳笼里与外穿透了进来。 这是一种其妙的现象如破壳的卵。是由外的自然力挤压,也是由内的生命力膨胀。二者和合而唯一,遂才有飞禽破卵而出,翱翔青霄云汉。 “这是时间与空间的碎片组合,如果可以看见他们,又有这种能去组合它们的力量。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一叶知秋,滴水成海,一沙世界……”瑾言那干瘪瘪的嘴唇似乎在蠕动着,他那双只有半丝微茫星辰琉璃光宇眼瞳真的就在不停地摇曳着。 瑾言终于知道了他这双眼瞳之中缺少了什么了。纵使他眼中有无数星辰浩宇,那也不过是把那星阵图案烙印其中而已。其中的一切不过死物,没有一丝盎然。他瞳孔之中的星图领域就在彼时逐渐地扩阔展开,晦暗的星辰开始闪烁,沉寂的星辰也略微斗转。此时他也不再感觉自己的那双眼睛还仅是他身体上的两双眼瞳。他置身其中,却又置身事外。 现在的他看起来依旧还是干瘪瘪骷髅体,可就好像这某一个片刻他已然超脱了那副躯体的桎梏。熄灭的灵魂之火,经过沧桑洗礼之后,得到了升华,这是神魂在不停地蜕变。不知怎么的,瑾言把他此时所能感悟到一丁半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