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家,大娘的眼睛有些躲闪,嘴角也撇了下来,仿佛那家人,光听着就让人不舒服一般。
沈白桥将对方的神色转变,一一收进了眼中,她心说,会不会是这丽娘得罪了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原本还兴冲冲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脸。
陆云归也是一脸的疑惑:“大娘,该带我们去找人了吧?”
大娘露出了为难的模样,她犹犹豫豫的,并不是很想去:“这要是找别人,我二话不说,立马就带你们去,可这个孟家……还是别去找了吧!他们家的那个媳妇,有些邪门咧!”
这是为什么?
沈白桥三人都有些纳闷。
难不成,孟氏丽娘,当真和眼前的大娘结过梁子?是红眼的仇人?
沈白桥也不想为难对方,便道:“您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不用带路了,单给我指明方向,我们自个儿去孟家。”
她的主意已经很折中了。
大娘心不甘情不愿的,沈白桥也不打算为难别人。
然而,大娘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拦在了三人面前:“这可使不得呀,沈娘子,你就听我一句话,那孟家不能去呀!”
这下子,沈白桥三人直接从纳闷,变成了奇怪——一会儿邪
门,去不得的,到底是咋回事?
“你这娘们也太霸道了!你和孟家人有过节,旁人就连去都不能去了吗!不指路拉倒,老夫我就去问别人!”
老族长敲了敲拐杖,是一脸的不忿,先发了火。
他在宝河村是说一不二的活祖宗,没想到,在流民城里却屡次被这个娘们儿刁难,以至于,老族长敲拐杖的力度,都比平时要大。
“哎哟!可真是误会我了!沈娘子,我是一门心思的为你们好呀,那孟家,真是鬼见愁,万万去不得!”
明明是沈白桥三人受到了阻拦。
没想到,大娘却一副委屈巴巴的的模样,倒很像沈白桥三人是不听劝的大冤种。
沈白桥和陆云归面面相觑——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说两家结仇,大娘阻拦就算了,怎会拿这样的说词来唬人?
而为了不让误会继续下去,打消三人的念头,大娘只好道出这里面的缘故——“沈娘子,并非是我要和你作对,故意阻拦。这孟家呀,着实去不得,其一,孟家老老小小加起来已经死了七八口子人,就剩下孟氏和他男人了。”
陆云归眨眨眼:“死了七八个人,得病死的吗?”
大娘点点头,然后又摇
头:“看起来像是得病死的,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孟氏家里的男人,也看起来是时日无多!什么病也不能这么猛啊,一下子就没了七八个人,大夫开药都治不住。但有个过路的先生,说是孟氏身上带煞气,克死了那七八口子人!大家思来想去,也觉得是这么!”
乡野人家,最是迷信,这一套说辞,你传我,我传你,在村里就流传开了,人人都觉得孟氏不详,往她家门前过一趟都觉得晦气,大娘也是好心办坏事,所以,死活拦着沈白桥三人,不让他们去。
“啧,这叫什么话!有病了不看大夫,倒怪起女人来。”
沈白桥蹙了眉毛,对此很是反感。
“话不是这么说的,大夫也去过他们家,可孟家的人,一个连一个的,全都死了,还都不是好死,日渐虚弱,病痛而亡。唯独孟氏活蹦乱跳的,连喷嚏都不打一个,足以见得,那先生所言不虚啊!”
大娘低声说道,言语之中全都是畏惧。
“我看着先生尽是胡扯!”
沈白桥压根就不信鬼鬼神神这一套——建国以后可不许成精!
以她的角度来看,多半是这家子得病了,流民们哪里看得起好大夫,就有算个把懂医药知识的,水平也不
高,一来二去的,耽误了病情,才死了七八口的人。
至于厉害的传染病,倒是不像,毕竟大娘嘴里的孟氏,还活蹦乱跳的,并没有受到影响。
“娘,我也觉得是以讹传讹!”
陆云归也抱了两只小手,在沈白桥的言传身教之下,他也不信这一套。
倒是老族长的神色有些动摇:“哎哟,这真死了七八口子人啊!”
大娘一点头,煞有其事的道:“沈娘子是我们全村的恩人,又带着小少爷来的,这种事情,我哪敢说瞎话嘛!”
“那阿云就不要去了,而我是非去不可的,大娘,劳你指路!至于老族长,您看着办吧,想去就去,想留下就留下。”
沈白桥不信这个邪,态度很强硬的非要去孟家。
空间里的茧子还等着缫丝,孟家,是她眼下唯一的希望了。
“沈娘子,我这话也说到头了,咱明知山有虎,就不能向虎山行呀!若你这一去,出了问题,我岂不是要成了罪人,拿甚么向大伙交代嘛!”
大恩在前,对方是真不敢让沈娘子冒这个风险,苦口婆心的劝她起来。
“出了事,一切都由我担着。若是您再推三阻四的,那我当真是要翻脸了。”
沈
白桥再次看向了大娘,眼中带着一点锐光,不容反驳。
面对着态度强硬的沈娘子,大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