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子作为尚书令的掌上明珠,从小是当做男儿教养的,有眼界,有狠心,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人!
只隔了一日,宋大娘子便直接带人杀到了丘家。
这丘大人,并没想到宋大娘总会带着人,登门造访。
他赶紧携了家眷,在门口大大的恭迎——谁让这宋大娘子出身宋府,恩师之女,如今又是将军府的掌舵人,那自然要好好的招呼了。
丘大人站在轿子边,笑模笑样的:“宋大娘子今日过来登门造访,府上准备的不周,还请多多见谅啊!”
轿子边上的女使掀开门帘,宋大娘子从轿子中探出了身。
佛眉云鬟,锦衣绣袄,任谁瞧了也得称一句仪态万千!
“丘大人,丑话说在前头,今日若是搜查出个一二,也就别怪我不顾念着同门之谊了。”
宋大娘子一出轿,女使就扶住了她。
丘大人瞧了瞧,宋大娘子身后的那几十个将军府中养的私兵,觉出了势头不妙,这好端端的,是要去搜查哪儿?
他拱了拱手,是一脸的天真:“大娘子,这是为了何事,要如此大动干戈啊?”
丘大人甚至没有意识到,宋大娘子今日针对的就是他!
毕竟两家关系如此之好,他也是妥
妥的门阀氏族出身,跟将军府一脉没有任何关系。
宋大娘子抬了抬眼皮:“何事?有眼线来报,陆将军,就是那个流犯,他如今就藏匿在你的府上!你也知道,他是咱们一脉的仇敌吧!”
他还以为,宋大娘子就是来登门造访罢了。
可此话一出,丘大人脸都绿了:“宋大娘子,你这是从哪得到的消息!是不是有小人从中作梗啊,我怎会去藏匿一介流犯!”
凭他的立场,凭他的家世,压根就犯不上,去藏匿一介流氓,何况那个流犯还是陆将军,是将军府一脉的头头。
可宋大娘子都已经杀到了丘家,哪有就此撤兵,打道回府的道理。
下落不明的陆沉舟,几乎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连心腹女使的劝诫都已经没用,如何听得进去一个外人的话。
她素手一挥,声色俱厉:“多说无益,给我进去搜!”
宋大娘子一声令下,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几十个私兵,鱼贯而入了丘府。
“这是闹甚么!宋大娘子,朝廷流犯怎会在我的府上!我如何有胆子,违抗圣人的意思?”
丘大人沉着脸,想去拦,却又不敢拦——得罪了宋大娘子,岂不是得罪了自己的恩师,宋尚书,这脸皮,还是不要撕的太破
。
“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
宋大娘子暼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这本就是冤枉了我……总不见得,我与恩师做对!”
丘大人也不愿意受这一份不明不白的无妄之灾。
他论身份,那也是朝中的五品大员,又是尚书令的门生,宋大娘子竟然无端端的怀疑到他头上,这分明就是信不过他!
“冤不冤枉,总得搜过了才知道!”
宋大娘子很强硬,不肯退让分毫。
丘大人脸色也是一冷:“那我就任你们搜吧!倘若搜不出什么,宋大娘子可要还我一个清白!”
干脆任他们胡闹一通,可那劳什子的陆将军,的的确确是与他没关系。
丘大人敢保证,哪怕宋大娘子掘地三尺,她也绝找不出,任何跟将军府一脉有关联的东西!
而宋大娘子眼睛冷冰冰的,她在府外等待着私兵们的消息。
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丘大人的府上,几乎被翻了个七零八落,不成形。然而,几十个私兵却是连陆将军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一个私兵出来禀告:“禀大娘子的话,这丘府上下里里外外的都翻了……实在,找不着!”
宋大娘子的脸色变了变:“给我接着找!”
私兵哆嗦了一下,立刻掉了头。
而丘大人冷眼在旁观望:“宋大娘子,这没有就是没有,你可别白费力气了,还是早早的与我赔礼道歉!打道回府罢!”
宋大娘子倒还沉得住气:“话不要说的太绝。”
丘大人在心中冷笑了一下,这话,宋大娘子应当说给自己听!
时光渐渐流逝,私兵们哪怕把屋里屋外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找到陆将军的影。
宋大娘子也意识到,她的眼线,宋妈妈给的消息并不准确——他压根就没有藏在京城当中。
恐怕这个消息,还是狡猾多变的陆沉舟故意传出来的。
而丘大人平白无故受了这一出无妄之灾。
哪怕对方是自己恩师尚书令的亲女儿,他也不打算轻易地将此事过去——对方原就没打算卖他几分薄面,自己又何必给宋大娘子留情。
“宋大娘子,赔礼道歉罢!”
丘大人笑了起来,眼中有几分得意。
而宋大娘子如今算得上是骑虎难下了。
当着众多属下的面,她觉出了难尴。
好在这时,她的心腹,那个从宋家带来的女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还请大娘子开开恩,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在您面前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