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的眼神,犹如霜刀雪剑,足够令人害怕。
他见沈红棉闭了嘴,这才继续去往田庄子找沈白桥——手上那一大包胭脂,是特地买来给这小娘们儿的。
陆沉舟他没进屋,敲了敲窗户,站在窗边发了声:“你…出来一下…”
而沈白桥正在摆弄着几块布头,听见声响,很自然的一抬头,却是看见了站在窗动的男人。
对方双目深邃,看人的眼神如同霜刀雪剑。薄唇锋利,不笑的时候透着一股子冷酷,正是陆沉舟陆大将军?
“哎哟,陆大将军,你回来了!”
而沈白桥见了他,是很高兴——他这一走,空间的任务没着落,如今陆沉舟回来了,任务自然有了起色。
但她高兴归高兴,并没有起身去迎陆沉舟,手上继续忙着活儿。
上次,她置办了足足两丈的细棉布料,要给自己和陆云归,各做一身衣裳。
可李氏这几日忙着招呼,躺在床上不能下地的沈大成,针线活就顾不上了。
沈白桥便先要了几块小布头,打算缝个小荷包来使用。
作为一个厨子,她烧菜是一把好手,针线女工倒确实是难为她。
小荷包摆弄了半天,仍然不成形。
看沈白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窗外的陆沉舟询问起那几块布头的用处:“拿这几块碎布,做甚么?
”
沈白桥冲他摊了两手,觉得十分无奈:“想做个荷包,可我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手艺。”
陆沉舟看着那两块布头上歪七扭八的针脚,觉得活灵活现的,很像条大蜈蚣。
饶是他努力坚持过了,也忍不住抿嘴一笑:“缝荷包,可没有你这样的针法。”
沈白桥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调侃,瞪了一眼对方:“居然说教起我来,你的针法又比我高明许多?”
她说着,将那两块布头飞快的藏到自己身后,不愿意让对方在看笑话。
陆沉舟好笑的一摇头。
田庄外的一棵大树,已经发了绿芽,明媚且温暖的阳光之下,沈白桥微微皱眉,一张粉白桃脸,杏眼中水光潋滟,又透出几分精明,娇娇俏俏的。
与从前怯手怯脚的模样,着实不似一个人。
这是陆沉舟第一次,见沈白桥时就察觉到了的,可思来想去,直到现在,陆沉舟也不明白其中缘由。
沈白桥开口出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话说,你了去这么久,事情都办好了?”
她为空间的任务所犯难——空间让陆沉舟在一个月之内确定恋爱关系。
可一晃眼,七天八天都过去了,自己还是毫无头绪。
沈白桥便顺嘴问起了陆沉舟。
“大致,办妥当了。”
陆沉舟隔着窗户回了她的
话。
随后他提起手上那只的包袱:“这是给你带的,瞧瞧可还喜欢。”
沈白桥伸出手,从窗外接过了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各色各式的小瓷盒,沉甸甸的,足有一大包。
她皱着眉头:“给我的呀?这都是些甚么呀?”
“你打开瞧瞧就是了。”
陆沉舟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这胭脂怎样好怎样妙,都是小摊贩说的,他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
陆沉舟心想,要是这小娘们不喜欢,那自己就再去找别的东西送来。
而沈白桥已经拿起只小瓷盒,当着他的面打开,只见瓷盒里面装着一小团带着花香的红泥,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在前世,是个天天被烟熏火燎的厨子,不善打扮,压根没见过这东西。
捏着那只小瓷盒,沈白桥隔着窗户,傻傻的问道:“这什么东西?还有股子花香,怪精致的。”
陆沉舟没想到这小娘们儿,竟然会举着一盒胭脂,问他一个男人是何物?
他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摇摇头:“你连胭脂都不认识了?”
沈白桥一听,立刻就惊讶了。
原来这就是大端朝的胭脂呀,怪不得有股子花香味。
她挑了一点,在手心里抹匀,感觉这胭脂红红粉粉的特别好看。
而包袱里的,怎么全都是些小瓷盒?
难不成这些都是胭脂?
沈白桥这时才发现,包袱里面装着的全都是胭脂。
一眼看去,她数不过来有多少盒,但整个包袱分量不轻,沉甸甸的,足有一大包!
胭脂这玩意,男子去买来,多半是要送给心爱的女子,或者家里的女眷,讨对方的欢心。
陆沉舟,他送这么多胭脂给自己干嘛?
就算是她天天往脸上抹,也得用到猴年马月呀。
沈白桥做了发问:“这些都是给我的?”
陆沉舟看沈白桥并没有不喜欢这些胭脂,嘴角便不易察觉的弯了弯:“都拿到这田庄子了,不是给你的,还是给谁?”
沈白桥抿了抿嘴:“你知道这东西胭脂,通常是男子买来送给心爱女子的吗。你给我?是不是,不大妥当?你应当,送给别的女子。”
要是她知道,陆沉舟把胭脂送给别的女人,那么空间任务,多半就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