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地主真是对应上的一句欺男霸女了,沈白桥就没有骂错。
而这时,前面传来了李氏的哭喊声,沈白桥心头不由一惊,沈大成出什么事了!可别是病情加重!毕竟让几百斤的东西给压了,那不是闹着玩的。
“回头再给你算账!”
眼下最要紧的是沈大成,沈白桥顾不上小刘地主了,就姑且放在一边,回头再收拾他。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小刘地主,连忙转身出去。
回到前院偏房,李氏已经哭成了一团,沈大成刚刚还好好的,可当沈白桥要去找小刘地主辞工,他想起身阻拦时,却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白桥急忙询问:“这是怎么了?不刚刚还好好的吗?”
老长工上前查看了一下,他犹犹豫豫的道:“我看着不像有甚么大事,多半是他刚刚被压了一下,还没缓过来,一着急,才又晕了过去。”
众人都觉得老长工说的八九不离十。
沈白桥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对李氏说道:“嫂子,依我看,咱们先把大哥带回家,然后再请大夫来瞧一瞧!”
“都听你的!”
李氏此时一颗心,全扑在沈大成身上,已经方寸大乱了,反正沈白桥不会害丈夫,她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老长工是个好心肠的,见沈大成家中,只来了两个女眷,他当
即把沈大成背了起来:“既然有这打算,那咱们也别耽误了,快走罢!”
沈白桥和李氏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在旁边做了看护,出了小刘地主家的门。
从暗处中出来的沈红棉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她对着小刘地主翘着嘴角笑了笑:“表哥,之前我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小刘地主一点头:“小妹,你说要坏了沈白桥的名声,让她在宝河村待不下去,我当然记着呢!”
沈红棉伸手一指沈白桥的背影:“那你就等着瞧吧,明儿,闲话就能传出来!”
几人把沈大成带回了田庄。李氏赶紧跑去请村里的大夫——她这时候连怕黑都顾不上了,满心满眼,只有沈大成。
而那老大夫也是够劳累的,白天让刘氏请过刘家,分别给沈大成和小刘地主看了伤。
他是刚刚到家,才把脚泡上,就又让李氏从脚盆里揪了起来。
“您快去看看我男人吧!他又晕过去啦!”
李氏不由分说,拽着老大夫就往家赶。
等人到田庄时,沈白桥发现他光穿着两只鞋,连云袜都没有穿。
而那老大夫也不含糊,讲究个以病人为先,没抱怨什么,一进门就先去看沈大成。
一番查看下来,又诊了脉,老大夫给了结论:“急火攻心,没甚么大事,但始终让几百斤的东西,给压
了一下,好吃好喝的休养着,过个十天八天的也就没事。”
他这个大夫说的,倒和老长工的差不多。
李氏这才松了口气。
沈白桥取出一吊钱来,递到大夫手上:“劳您大晚上的还跑一趟,这是诊金,还请再留下几副汤药。”
老大夫也倒没有推脱,当即摘下身上的药箱,抓了几帖汤药。
毕竟是靠着一身医术吃饭的,没钱来看病的村里人,他至多少收点诊金,或白给几帖汤药,这大大方方给的诊金,他当然要拿。
老长工见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也就要起身告辞了:“我明儿还上工呢,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女眷,就好好照顾沈大成。”
沈白桥把老长工和老大夫,一同送出门外,而沈大成这时也终于醒了过来。
李氏抓着他的手,神情激动地叫了一声当家的。
沈大成爬坐起来,心中还惦记着自己在小刘地主家的帮工活,他看向沈白桥,焦急问道:“妹子,你当真把我那工辞了?”
沈白桥一点头:“辞了。”
沈大成脸上带了苦色:“妹子,你这把我工辞了,我连几十个钱都挣不来了。你说阿云,还有桃儿杏儿小姐俩,年纪都小,正是要用钱的时候,若是遇上个三长两短的,那怎么办呀!”
他觉得自己受气归受气,可好歹在小刘地主那
能领到工钱,用于养活这一家人。
可是沈白桥帮把工辞了,那就意味着,自己连那几十个钱都拿不着了。
沈大成有些难受,想他一个男人,竟然连养活妻儿都不成。
沈白桥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觉得沈大成过于天真了。
那小刘地主因为自己的缘故,是铁了心要拿沈大成出气,而出气的方式,就给沈大成穿小鞋。
现在不辞工,早晚有一天,他也会找由头把沈大成踢出去。并且,沈大成手上还落不到一分工钱。
“大哥,刚刚我去找了小刘地主,他非但不给你结工钱,还说是你耽误了他的活儿,要你赔钱呢!”
沈白桥说出了小刘地主对沈大成的态度。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纵使沈大成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给小刘地主做帮工,好好的一个壮劳力,被压价,他忍了,被当成牲口一样使唤,他也忍了。
可是,沈大成差一点就被那几百斤的豆子给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