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棉溜得极快,拉着刘氏,一下子就窜进了他们的屋里,砰的一声关起来。
“嫂子!这是出了啥事。”
沈白桥暂时顾不上管她们俩,李氏还在地上躺着呢,她赶紧上前去把人扶起来。
“我就是让推了一下,不是啥金贵人,没事的。”
李氏站起来后摇摇头,她看了一眼沈白桥,又望了一眼陆沉舟,心说这赵猎户怎么又来了。
“是不是沈红棉搞的鬼?”
沈白桥把刘氏扶到床铺边坐着,她心如明镜——沈红棉和刘氏几乎可以说是狼狈为奸,她的大哥和她的大嫂又都是包子脾气,哪能不受欺负?
李氏低了头:“晚饭那会我把妹子你给的白面做成贴饼给孩子们吃,本来想留两个给你的,可是……”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氏把前因后果都给沈白桥讲了一遍,叹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轻易吃不着细粮,白面又是你拿出来的,若全给吃了,妹子你便要饿着。可是,他们偏偏不听!妹子,你出去那会儿就没吃饭,家里没白面了,苞米面还有,我给你熬粥去!”
沈白桥明白了大半,她冷然说道:“你不给,她们就明抢!”
她有
些生气,不光是为了沈红棉凶她的儿子,欺负李氏,更多的是刘氏和沈红棉在她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
李氏不否认,也没讲话了——她做儿媳妇的,不敢议论小姑子和婆婆的所作所为。
“这口气,我给你出!”
沈白桥说着,她又看了一眼陆沉舟:“你先别走,等我将手头上的事做完了,还有话要跟你说。”
陆沉舟冷傲的一点头:“我晓得了。”
李氏不明就里:“妹子,外头天都黑了,你要去做甚么呀?”
沈白桥推门走了出去:“给你们出气!”
为李氏出气是真,沈红棉太嚣张也是真。
她们娘俩,几乎忘了这里是沈白桥的地盘,倘若放任不管,一准要蹬鼻子上脸!
而这时,沈秀才正在屋里享用着,沈红棉母女俩带回来的白面贴饼子。
这老秀才一边吃,一边还评头论足:“荤油放少了,若是多来些滋味更好!白面和得也不咋地!得多揉,面皮才能筋道。”
刘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我跟你讲这可是细粮白面!逢年过节还不一定能吃上呢!”
沈红棉也开始抱怨:“爹,为了这两
个白面贴饼,你知道我和娘费了多大的劲吗!再说了,我们娘俩才一人一个,你一人就吃两个,你就知足吧!”
“说起来,我也是许久没有吃过细粮了!还是你们娘俩想着我!”
沈秀才嘿嘿一笑,细粮这东西,在老沈家那会儿是没钱吃,在小刘地主家那是没得吃,没想到在田庄子还吃上了!
然后,他低头继续吃贴饼,倒是没有再挑三拣四了,当然,沈秀才也不关心他的妻儿是否吃饱。
沈红棉和刘氏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
两个人正馋的流口水时,门被人推开了。
“哟,我来的真是不巧,还吃着呢!”
沈白桥带着笑脸,可这笑不是好笑,透着一股冷森森的意思。
沈秀才不知道这白面贴饼是怎样从哪来的,他看沈白桥进来,也就没有多大的表示。
可是刘氏母女俩,却是心知肚明。
沈红棉明显的底气不足,指着沈白桥道:“天黑了,我们都要睡了,你过来做甚么!”
沈白桥嘴角翘了起来:“我倒也不做什么,就是来问问,你们吃的香不香?”
沈红棉心虚归心虚,但她可不会在沈白桥面前承认,这白面贴饼是从李氏
手上抢来的,索性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啥香不香,我听不懂你讲话!快回你的屋子去,别来烦人”
说着,沈红棉站起来就开始撵人。
然而沈白桥并不吃她这一套,她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我这个沈庄头,当的都快没人样了。你们住在田庄,又是推人,又是抢东西的,啧啧啧……”
“李氏跟你说啥了?”
沈红棉明白过来了,沈白桥是来追究白面贴饼的事,肯定是该死的李氏跟她告状了。
这沈白桥也简直不分亲疏了,那李氏是她哪门子的亲人!
不过一个外头嫁进来的媳妇,本来就是给沈家当牛做马的,又不是自家人,还要跟自己亲妹妹置气。
此时沈白桥越说越觉得,这母女俩简直是极品:“自己做了甚么心头不清楚?还用旁人来说吗?”
人家做飞天大盗的,还敢做敢当。
这沈红棉刚刚还嚣张的很,怎么回了头,竟然还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
她看了一眼沈红棉和刘氏,脸上的笑是一点点冷了下去,刚想继续把话说下去时。
可刘氏竟然开始作妖了!
她看出来沈白桥今天不好打发。
刘氏心说上回就在
她手上吃了暗亏,这回要是再不制住她,以后这老沈家还有自己当家作主的日子吗?
给老沈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可不能让一个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