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其话音刚落,一向少言寡语的罗电子便开口回答说:“我刚刚已经跟各涉事的市县的交通管理部门咨询过,对于这些摩托车,交通管理部门虽然是明确规定为机动车,必须上牌后才能上路。
但是由于这些三四线小城市的经济较为落后,公共交通非常的少,大部分的居民出门十分不方便,基本上全都是靠这些摩托车出行的。
再加上县城的道路错综复杂,田地树林山坡较多,交警人员根本就没办法安装监控以及时刻安排交警进行各路段的盘查。
就算交警每天进行盘查,他们也只能是在县市的各个国道的主要路段设卡盘查,但这些三四线的小县城的居民基本上全都是当地人。
他们对当地错综复杂的道路有时候比交通警察还要清楚,见到国道有设卡查车的,立即就会掉头往其他的田地、树林或者山坡里面绕开交警盘查的路段。
如果实在是不幸被交警给拦住了,除非是刚买的新车,否则他们宁愿买一辆新的,也不想交钱去上牌。
毕竟买一辆新的125摩托车才三千多元,但是上牌则需要两千元,所以大部分的居民宁愿选择冒险也坚决选择不上牌,毕竟上牌的费用实在是有点高。
久而久之,便出现了大量无上牌的摩托车,交通管理部门也经常会在各路段设卡盘查,但无牌的车子实在是太多了,交管部门人力有限,也总不能挨村挨户进行入户盘查。
因此在册的上牌的摩托车不超过一百台,你说的挂在车尾的牌照大部分都是假的,基本上都是照着已经上牌的那一百台的牌照找人上的牌。”
罗电子说完,李梦其一脸不可置信地开口说:“他们怎么这么大胆,敢做假牌照?”
“这有什么不敢的,别说这些三四线的小县城的人们了,就算是一二线大城市里的人,当明显知道收益大于惩罚的时候,往往都是有人敢去冒险的。”
出身于三四线小县城的李力奇再清楚不过贫下中农们的想法了。
在他们力所能及的能力范围内,他们除了勤奋卖力气赚到一些固定的收入后,他们想要攒钱,那就必须得靠省。
所以除了必要的开支外,能省则省,两千元的上牌费用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值得冒险的。
“这么说来,咱们想要从这125的男式摩托车着手调查几乎是不可能了?”
李梦其一脸丧气地看着罗电子从交通管理部门调出来的部份监控视频上面播放着所挂着的两百张已经上了牌的125男式摩托车牌照。
上面的牌照的号码果然是跟李世杰家楼梯底下那辆125摩托车的牌照是一模一样的。
“我们不可以让交警部门上门盘查这些假牌照的车辆吗?”余子秋开口问。
罗电子摇摇头回答说:“先不说交警部门有没有这个权力上门去搜查,就算真的拿到了搜查令上门搜查,只要车主不将摩托车骑上路,他们将车牌拆下来藏起来,又或者是扔了,交警部门是无权扣查他们的私人财产的。”
“那要怎么办?找不到他们作案的工具,单靠口供完全不能坐实他们的罪名,更何况我们现在连他们作案的犯罪链条都还没有完全掌握,取钱的三百张银行卡、复录的三十五名受害人的银行卡以及复录器,我们都还没有找到,这实在是有太多的缺乏的证据了,怕是三十七天刑事拘留期满,我们又得放人了。”
李梦其总是十分残酷地将他们经济侦查支队遇到的所有问题,一股脑儿的全部都丢出来,时刻提醒着李力奇这个经济侦查支队的队长,必须尽快且清晰地作出指示。
“绝不能让李庆儿与陈大子一行有机会离开看守所。”
李力奇宏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违抗的威严开口说了一句后,抬头仔细地又看了看白板上面所绘画的线索图。
转身拿起手提包朝众人吩咐了一声说:“走,再去新园区的庄园看看。”
话落便急匆匆地往着新园区庄园的方向赶去。
二十来分钟后......
李力奇一行来到了新园区庄园门口,神算子、罗电子则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直接越过警戒线便进了庄园里面。
余子秋和李梦其则往着庄园四周的居民家的方向走去打听消息。
还没走两步便见到一户农家妇女正挑着两桶水从小路那边朝她们走过来。
余子秋急忙上前朝她问了一句:“你好,大姐,你是住这附近吗?”
挑水的大姐抬头打量了余子秋和李梦其一眼后回答了一句:“是的,我是住这附近。”说完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便直接挑着水就走了。
余子秋还想再追上去询问时,李梦其立即拉住她说:“哎,别追了。”
余子秋一脸不解地看着李梦其问:“梦其姐,为什么不追了。”
李梦其往着挑水妇女的方向抻了抻头回答说:“你也不看看你找的什么时候,人家正挑着两桶满满的水呢?你这时候上去问她,她才懒得理你呢?”
听完李梦其的话后,余子秋这才注意到农村妇女肩上挑着的两桶满满当当的水,于是十分不好意思地朝李梦其吐了吐舌头说:“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