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了。
就算是沈从文那种平日不跟人急脸的,也忍不住出口道:“合你心意又怎么,等着娶阿窕的人从城门口排到边境外呢。”
“是么?”哈图赫假装左右张望,“哪儿呢?我瞧瞧......”
他的话音猛地顿住。
只见西北方向,缓缓而来另外一队人马。
钟宥放眼一看,首先入眼的便是一杆飘荡的旗,一个硕大的安字映入眼帘。
安淮的人!
哈图赫跟哪个国都对付不过来,除了西梁还能说上几句话外,他跟大兆和安淮都结怨已久。
今日恰巧都在这里碰上,那简直就是混战!
哈图赫瞳孔一缩,像是想到了什么,再看安淮的车马队时,眼底就起了几分恶意。
那车马队由远及近,坐在马背上位列首位的年轻男子,在这数九寒天里摇着折扇,像个浪子,款款而来。
——传闻中的安淮王美若潘安,唇红齿白,长得比女人还精细。
这么一见倒是不假。
沈从文躲在钟窕背后,呆呆地叹了一句:“好美。”
被钟窕敲了一下脑袋。
“哟,这么热闹呢?”安淮王段白月走近了,护卫分侍两边。
不过他的阵仗比起哈图赫来,倒真的是轻便了不少。
统共也就带了两个大箱子而已。
哈图赫冷冷一笑:“本王还当是谁如此聒噪呢,原来是安淮王。”
他的鄙视几乎从头传到脚。
胡蒙国都是猛男,像段白月这样比女人还精细,脸上疑似还涂抹了两斤脂粉的男人,哈图赫看一眼都觉得不上档次。
“你还挺拽啊,”段白月收起折扇,在手心敲了几下,也用侧眼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哈图王是给儿子说亲来了呢,哦对了,你哪来的儿子。”
哈图赫一身之痛就是没有儿子这件事。
他妻妾娶了无数,可没有一个能为他诞下儿子。
女儿倒是不少。
但是人么,都是越没有什么就越想有什么。
年过四十的哈图赫不服输,现在还盘算着娶妻生儿子,每年纳的美妾都不少。
即便是这件事人尽皆知,可被人当中这么说,那个男人的面子都挂不住。
更何况是哈图赫这么要强的人。
他当即就被段白月激怒,拔了刀要架上段白月的脖颈。
“别别别,”段白月眼神一闪,动作也极快,用那折扇挡开哈图赫的刀锋竟然毫不费力,嘴上还调笑着:“这么开不起玩笑呢?都是大男人,别这么易怒。”
钟窕心说我要是哈图赫都要砍你,嘴是真毒。
这安淮王深居简出的,关于他的事迹很少,但是传闻也隐约说过这人嘴巴很贱。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传闻都是真的。
“哎,哎哎哎!”段白月眼神一瞥,看到钟窕,立马双眼放光:“这就是钟家小女?长得好生标致啊,快下来给我当皇后玩儿!”
钟窕:“............”
这人怎么回事?
他粉面唇红的,说话怎么如此直接粗俗?
钟宥扶着城墙往下望,如今这两个国的国王都凑齐在这儿,若是加上一个公子凝,场景应当会相当好看。
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公子策是不是就想让安淮胡蒙西梁为此撕起来?
但是公子策到底是用了什么计谋让他们同时向大兆提亲的?
会不会过于玄幻了一点?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更好奇的是,这两个国的王最后会撕成什么样。
还有西梁那边,公子凝虽然已经下聘过来,可是通婚的文书是要送到钟家,由钟律风点头了才能算彻底作数的。
这是基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不论是皇帝赐婚也好,两国通婚也罢,都要父母先收了婚书才行。
而父亲那边如今对跟西梁的通婚还未有任何看法。
而且就钟律风放养儿女的态度,他若是收到婚书,定然会先征询钟窕的意见。
现如今没有消息来,说明这个婚事还并未真正作数。
司徒敛都敢接了安淮的婚书,钟宥又有什么不敢拂逆西梁了。
说白了这个婚事,他们家也从头到尾没有点过头。
现在有人插手凑热闹,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段白月还没完呢:“城门开一开呀,我给钟姑娘带了咱们安淮的特产过来,就不将我迎进去瞧一瞧吗?你们大兆的礼仪何在?”
“你来插足做什么?”哈图赫挡住城门,占据了前面的位置:“求亲也是本王先到的,你去后边排队。”
段白月两眼一瞪,那架势颇有骂街的样子,但偏偏因为他长得太好,就带了一些别的趣味了:“娶妻还有先来后到的礼?”
段白月打开扇子,挡在自己的面前,只露出一双眼睛瞅着哈图赫:“我说哈图王,您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瞧瞧自己这大块头,你到底哪点配得上钟窕了?”
当事人钟窕既不吭声,也不开城门,抱臂在城墙上看热闹。
“段白月!”哈图赫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