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漆黑。
钟窕瞪着眼睛眨了眨,攻击招式就要脱手而出!
然而身前人身上熟悉的熏香萦绕鼻尖。
“公子策?!”钟窕的惊讶脱口而出,但她只能看见对方模糊轮廓,“你怎么在这?”
钟窕都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公子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的。
自己在钟宥面前消失他都未必能循着胡彪的踪迹追到这里啊!
钟窕简直有些惊悚。
但更惊悚的是,公子策的掌心贴着她的腰。
隔着那薄的过分的纱衣,他掌心的热度简直烫人。
公子策的气息也烫人,他呼吸很重,像是在克制着情绪。
在钟窕想要说下一句话的时候,他猛地垂头,狠狠在钟窕的唇上咬了一下!
“嗷!”
这一下是真的痛,钟窕想将他推开,但是她的力道显然逃不过公子策的掣肘。
对方将她箍的更紧,甚至掌心的剑茧都磨痛了腰测细嫩的皮肤。
明明已经八九个月没见了,再见时一句话也不说,上来就先咬了她一口。
钟窕不由也有些怒了,索性张嘴在他肩上回了一口。
咬完恶声恶气地道:“说话!”
“你胆子太大了。”公子策的声音低沉地像是在发火:“钟窕。”
只这么一句,钟窕心底的火一下就散了。
反倒生出几分心虚来。
她自然是知道公子策意指什么。
但她独行惯了,前世统领三军,人人都尊称一声大帅。
钟大帅发号施令已经成了习惯,当年跟在身边的只有副将,副将也是听令惯了,以军令为号。
因此钟窕在做这件事时,也按着往常的性子,只吩咐了沈轻白办事。
钟窕此时像个偷鸡被抓了的狐狸,气虚的很:“这事儿...我大哥跟秦满也帮不上忙。”
当日那场戏,就是要唱的越真越好,钟宥跟秦满的反应越激烈,胡彪就越会信服。
那她的胜算也才会越大。
钟窕虽说看似大胆,但是她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过的,纵然惊险,也只将风险降到最低,或者将风险都压到自己的身上来。
“是么?”公子策冷笑着,听起来完全没有消气:“他们不是帮不上忙,你是根本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吧?”
“......”钟窕心虚地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找到这儿?”
“你动了我的钱,还想连我也瞒着?”
两个人在这小小的一隅,烛火灭了,什么也看不清。
门口的守卫显然已经被公子策解决。
他应当还带了人来,这间屋子都被接手了。
不远处时而传来些脚步声,远处还有山贼们的阵阵大笑。
倒显得此处异常安静。
钟窕心知公子策是真动怒了,没那么好哄,说话都带呛人的。
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但是钟窕最近思索问题都有个小习惯,忍不住就要去摸衣袖里的小狐狸。
“乱动什么?”公子策去抓她的手,不满钟窕此时的分心。
那只沾着她温热体温的小狐狸便落在了公子策掌心。
自己雕的木雕,他当然是万分熟悉。
上次托了沈轻白带回去,没想到钟窕会随身带着。
小狐狸似乎经常被握在手心把玩,木头已经光滑一片。
钟窕:“!”
她伸手就去抢,脸上耳朵上都一片燥热:“还我!”
“还你?”公子策语调微微变了:“这不是我的么?”
“送了我就是我的!”
“是么?收礼的人也没有只言片语,也不说喜不喜爱,也没有回礼,我还当这只小狐狸已经在某人的梳妆台上长尘了。”
若是现在有烛火,一定可以可以看见钟窕整张脸红透了。
她恼羞成怒,又推了公子策一把:“快起开,来人了!”
确实有人声传来。
似乎是胡一胡二等不及了。
“诶——这屋里怎么黑乎乎的,刘婆子,让你将人洗干净了抬过来,这都半个时辰了,人呢?都死了?”
“别是那女的搞什么鬼吧?进去看看!”
这个澡间是个独立的院子,位于整个主建筑中间,周围根本不好躲藏不好逃。
因此他们才会放心将钟窕绑手的铁索解了。
但如今,虽然院外高挂的灯笼散着昏黄的光,把守看似都还在——但只要走近,就可以发觉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怎么办?”钟窕立马竖起警觉,那几道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公子策说:“不怎么,来一个杀一个。”
“......”
钟窕无语:“早晚会惊动前面的人,白天接触过我的人虽然都中了毒,但是这寨子上千号人,还来一个杀一个,你带了有一千人么?”
“没有,十个。”
钟窕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公子策的声音听起来狂妄又可靠:“怎么?觉得我不能将你带出去?”
“那没有,”钟窕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