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宥目眦欲裂,砍飞了挡在面前的人,急速朝钟窕冲过去!
但由于那三哥离钟窕更近,因此他拎着钟窕站起来的时候,钟宥堪堪扑过来。
“大哥,回去!”钟窕被那三哥勒住了脖子,后仰着被他挟持着走,怒喝:“别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三哥拿刀拍了拍钟窕的脸,笑得一派得意:“我还当你是什么难对付的,这就是大兆钟家的本事?”
钟宥的人见钟窕被拿住,全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看向钟宥,等他拿主意。
钟窕此时的视线却不在他们身上,而是盯着那个抱头站起来的‘商人’。
那人愣愣地看着她,被钟窕狠狠一瞪。
而后被旁边人一拽,他猛然惊醒,又蹲了回去。
“看什么呢?”三哥顺着钟窕的视线回头过去,却也只看见那一堆商队的怂包蹲在那。
“你还有功夫往那边看?”三哥狞笑着:“这商队别的不说,钱是真的有钱,这趟活干完顶我们三个月的。”
这话是不假。
旁边已经被流寇清点好的,成排的骆驼身上都驮着金银珠宝和米面粮油。
满的袋子里都要露出来。
这商队确实是只肥羊。
“好好配合,我们就不要人命。”三哥又说,冲着钟宥挑衅地扬了一下下巴:“让你的人离远一点。”
他的刀就抵在钟窕喉头,稍微用些力,锋利的刀尖就能够划破钟窕的脖子。
“放了她!”钟宥双目通红:“大不了用我换她!”
“你哪有这婆娘值钱?”三哥的指腹轻轻刮过钟窕的脸,温热细腻的触感让三哥心底喟叹一声。
外头都传着,钟家要来西北扫平流寇,就连小女儿都参与了此次行动。
钟家在南疆那块一向令人闻风丧胆,本来今夜怕真招惹上,他们也是不打算行动的。
可他们的探子来报,此次这趟商队,物资颇丰。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所以他们多带了人手,冒险一试。
哪知道钟家如此不堪一击,这钟窕到底是女人,女人心软又冲动,只会坏事儿。
但别说,这张脸倒是长得好,肤若凝脂,眉目如月。
身上还盈盈传出一股香味,招人的很。
钟宥哪会看不出这人想干什么,他往后招手,示意手下去调兵,眼中则杀意满满:“你最好别、碰、她!”
“来人!”三哥也是个人精,知道钟宥现在是在拖时间,着紧着吩咐:“东西准备好,撤退!”
“东西给你们!”秦满吼:“我们也不追上去!但是这人,你们不准动!”
开玩笑,钟窕要是被抓走,想也知道一个姑娘家的结果是什么。
钟窕要是被人糟蹋了,钟律风坐在轱辘车上也该站起来将他废了!
三哥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在那哈哈一通笑:“真当我们傻?你们官兵说的话还有个准数?”
手下已经整装待发:“三哥,准备好了!”
钟窕被人反剪了双手,三哥让人拿了条麻绳过来,将她从头到尾反捆,接着刀一扔,就地将钟窕打横抱起!
“放开她!”钟宥疯了一般要冲上来,长剑直指那三哥的眉心!
有人质在手,所有的威胁三哥都可以当成耳旁风。
末了还反讽一句:“钟家令人闻风丧胆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没有你们老爹,你们就是废物。”
说着,还分手挑起钟窕的下巴:“是吧美人儿?”
钟窕啐了他一口。
“不见棺材不掉泪。”
三哥知道钟窕定然不服气,将门世家出来的,没有几个性子不拧的。
没关系,等将人带回寨子里,再好好地‘调教调教’,还怕人不老实么?
将钟窕扔上马背,三哥随着蹬上马背,倨傲地看了钟宥一眼,狂妄笑道:“大舅子,等我请示了大哥,来日跟舍妹成亲时,还望你赏脸啊!”
他手下那些小弟一阵爆笑,已经纷纷争相冲钟窕喊三嫂。
从钟宥的表情来看,他已经在心底将此人杀了千万遍,人头挂在城墙上风干。
可是钟窕现在在他手上,他丝毫没有办法。
“将那个人,”马头调转刚要走的时候,三哥突然一指,“给我带上。”
他手指的方向,恰巧就是方才钟窕被抓,那个情急之下猛然站起来的男人身上。
钟窕瞳孔巨震。
方才他看见自己的动作了?
那群贼人已经过去抓人,那男人哭嚎起来,声音有些变调的嘶哑:“不要!货都给你们了,别抓我!”
“总要带个人质走吧。”三哥狞笑:“带走!”
夜色中,士兵们对立站着,手中攥着兵器,可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伙流寇倒是张狂,大摇大摆地抓了人扔上马,而后在夜色中,驱马而去。
钟窕那抹红衣在夜色中一晃,离开了火光趋于深色,很快就不见了。
钟宥站在原地粗粗喘了两口气。
而后果断地翻身上马,怒喝:“亲卫跟上!”
他一扬马鞭朝着那马队就追。
秦满在原地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