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脸色突然大变!
如今是八月,这胎儿还未足月,便要生了?
还生在这个档口!
眼下大家正毒程锦宜操持的宫宴口诛笔伐,这个当口生产,若是出了什么事,那责任可就全在朝臣官员!
那厢程康已经站了起来:“你、你们若是逼的娘娘腹中龙胎有恙,你们承担得起么?!”
“圣上!”程锦宜死攥着司徒敛不放:“若是早产,咱们的皇子是不是就性命堪忧了啊?呜呜呜,这可是我们的亲骨血啊!”
司徒敛哪里听的了这种话,慌忙搂着她大声疾呼:“太医呢?还不赶紧宣太医过来?!你们一个个,都想逼死程昭仪,逼死朕!”
好哈的宫宴此时乱成了一团。
方才说过话的朝臣都赶紧往下跪,几个年纪大的战战兢兢。
就连钟律风也有些意外地意外的侧目。
他刚想说话,却有人比他更快地起了身。
在整个大殿混乱不堪的场景中,那人一袭红衣,手上捏了个小小的木雕,显得格外冷静。
配上她那副倾城绝貌,也不知怎的,就令慌乱不已的大臣们静了下了。
“太医院就在邻殿,不过百米,圣上与娘娘大可不必惊慌。”
司徒敛死死盯着钟窕。
少年时的钟窕虽然也肆意,可是全然没有如今这般出彩,仅仅一个动作便能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程锦宜对司徒敛的分心很是不满,抱着他的脖子,状似痛苦地呻.吟,“圣上,臣妾肚子好痛......你带我回寝宫好不好?这些人想要逼死臣妾!”
司徒敛猛然醒悟,打横抱起程锦宜:“太医呢?给朕宣到景阳宫来!”
“慢着。”
钟窕上前,动作熟络地将司徒敛桌上的杯盘酒盏扫落一空:“圣上,既然娘娘腹中不适,还是不要仓促移动的好,景阳宫离这儿又远,自然是先让太医来瞧个仔细。”
钟窕身上有种自成一气的号令者气场,令人不自觉便跟着她的话走。
司徒敛反应过来时,已经将程锦宜平放在桌上。
程锦宜气到眼冒金星:“钟窕!我要回宫,耽误了本宫你担待地起么?!”
“哀家担待得起!”郁慧弥眼见这一晚上闹剧,已经是勃然大怒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程锦宜是在使小心思。
自从程锦宜进宫以来,郁慧弥已经受够了她。
将后宫搞得乌烟瘴气不说,拿着身上的皇嗣作威作福的也够久了!
这厢太后也出了声,朝臣们回味过来便也都开始劝:“昭仪娘娘身体抱恙可不能再颠簸,还是等太医过来看看吧!”
“是啊是啊,皇子的安危大过天,可不能这么草率。”
“程锦宜:“......”
原本不过是装一装,要堵住这些老不死的嘴,谁知道反而被他们反过来用皇嗣安危威胁。
她简直是怒不可遏,想发作又不得。
钟窕笑意吟吟,抱臂杵在一旁。
太医很快便来了,望闻问切全来了一通,最后发现胎相平稳,一点要早产的迹象都没有。
程锦宜脸上青红交错,一半是被气的,另一半还是被气的。
“原来无事啊,”钟窕还在一旁凉凉地鼓风:“都以为小皇子要跟我们见面了呢,昭仪娘娘哭喊的如此大声。”
司徒敛也有些不满:“既然无事,你捂着肚子叫唤什么?”
“圣上......”
“行了。”司徒敛烦不胜烦,看了钟窕一眼,悻悻道:“既然无事,宫宴便继续吧。”
今夜的重头戏就是要钟家派人去西北。
方才被程锦宜裹乱了一回,司徒敛如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郁慧弥身居高位,看了程锦宜一眼,满脸嘲讽。
不自量力的小贱人,钟窕随随便便就能让她下不来台。
还当自己是个人物。
不过她还真是错看了钟窕。
当初觉得她是个不听管教的野孩子,胆大妄为,目无遵纪。
反而程锦宜是个秀外慧中的官家姑娘。
不然当初也不会听信程锦宜的几句挑拨,就给钟窕那狠狠一巴掌。
现在回头看,当真是后悔莫及。
“咳。”司徒敛举起宫人重新给他布置的酒盏,企图重新将气氛烘托起来:“方才实属意外,大家不要影响诸位的心情,朕敬诸位爱卿一杯。”
他举着酒杯浅笑吟吟,殿下众人却脸色各异。
尤其是几个老臣,专门抬眼去看钟律风的脸色。
虽然钟律风如今也算是半退了,但他方才的话,显然是不容忽视的。
钟律风却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动不动,根本不碰面前的酒杯。
他的态度明明白白:皇帝如此铺张,他不敢苟同。
司徒敛举着半天的酒杯,回敬他的寥寥无几。
往日以钟家为首的臣子,看的都不是他的脸色,而是钟律风的。
想到此,司徒敛心中对钟家的怨气便愈发不能忍!
他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将杯子重重掷于桌面,咚的闷响。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