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宜哭花了一张脸,面色苍白的被丫鬟搀扶了进来。
她几乎是一把扑到了钟窕床边,跪下就开始哭。
“我错了阿窕。”那一脸的泪水不是假的,哭的肝肠寸断还要去拉钟窕的手:“是我做错了!”
钟窕皱着眉将她一推,不知道她这是什么路数。
但是不用等她问,程锦宜自己便凄凄楚楚地诉衷肠。
司徒敛的脸色自她进来就变得越发难看。
“阿窕,我那日去诏狱那样对你,实在是我妒忌心作祟,因我钟情圣上多年,而你却能得他青睐,我实在不甘才一时糊涂做错事的!”
“程锦宜!”钟寓上前来,一脸愤懑:“那我母亲的事情怎么说?你命人往她牢中泼水,使她病情加重,你想害死她!”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害死伯母,都是我做错了,是我糊涂,但是阿窕,你念在我与圣上已经有肌肤之亲的份上,你——”
她话未说完,被钟律风严厉打断了:“你说什么?!”
肌肤之亲四个字,谅谁也不会听错!
钟窕强忍着恶心,看向司徒敛:“她说的是真的?”
其实真的假的都与她没有关系。
可就是...让钟窕觉得非常恶心!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绑到一块去的?
既然司徒敛已经碰了程锦宜,他还有脸来跟自己提亲?
司徒敛被当众质问,面上有些挂不住,便也微微动怒了:“男儿有侍妾自古都是常事,朕不过也是——”
司徒澈薨逝第二日,司徒敛慌不择路,不知道自己登帝后该如何布局,加上近日烦事太多,他便借酒消愁。
程锦宜就是那时出现的。
她轻声细语,温柔可人。
一来二去,两人便滚到了榻上。
程锦宜自然也是因为钟窕的事,心中惧怕,因此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那几日宫中杂乱,她钻了空子,事先命人在司徒敛的酒中下了药。
只要与司徒敛有了肌肤之亲,那钟家敢拿她怎么办?
她可是皇帝的女人!
此番在钟窕面前哭哭啼啼,也不过是为了恶心钟家人而已。
你们对我再多的怒气又如何?
敢动我么?
她洋洋得意地朝钟窕看了一眼。
然而身体却还在演,程锦宜朝钟窕磕了两个头,声声泣泣:“阿窕你不要生气了,若你因此生圣上的气,那我便是最大的恶人,见圣上忧心我更是心疼,那我不如以死谢罪!”
她说着就要爬起来,往柱子上撞!
钟寓还挪开两步给她让了位置。
“锦宜!”司徒敛扑过去将人扣住,怒从心起。
在他看来,程锦宜如此倾心自己,又温柔体贴,为了自己不顾性命。
而钟窕只是受了伤,又不是不能好。
仗着他如今低声下气,钟家就要对程锦宜一再逼迫,着实可恶!
因此他一反方才的态度,觉得不能再给钟家脸面。
“阿窕,朕已经给了钟家天大的面子,皇后之位也是你的,锦宜根本不会与你抢什么,你还咄咄逼人,教养在哪里?!”
钟窕差点被司徒敛这句话气笑。
她也当真笑了出来:“既然这样,那我讨回我钟家的债你们就回去吧。”
言下之意,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司徒敛大怒:“你!”
钟窕真是不可理喻,简直咄咄逼人!
他本就不喜欢钟窕总是胜券在握的性子,因此转向钟律风:“钟将军,你若是再不好好管教阿窕,来日她更要眼高于顶了!”
程锦宜乖顺地窝在司徒敛的怀中,闻言再也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司徒敛被程锦宜三言两语挑拨的失了理智,在钟家三兄弟看来,简直神经病。
这事反倒是钟窕的错了?
钟宥首先不服:“圣上,我家阿窕一身是伤,险些就丢了命,要点偿还有何不可?”
程锦宜在司徒敛怀中一抖。
“圣上...呜...都是锦宜不好。”
如此可怜瘦弱的女人,出身又不好,为了自己得罪了钟家,司徒敛怎么会冷脸旁观?
他将程锦宜揽紧了,黑沉地朝钟窕道:“不可理喻!”
说完就要揽着程锦宜出去。
他堂堂皇帝,亲自登门也做了,赏赐也赏了,若是钟家还不软下来,便是触动天家威严。
哄的若不行,他便要叫钟家吃吃苦头。
钟宴往门口一拦:“圣上!您今日就是铁了心的要包庇程家?”
司徒敛的侍卫纷纷在院子外竖起了剑。
钟寓眉头深锁,跟他二哥一起冷嘲道:“原来一个狐媚子的女人就能让圣上将原则都忘了。”
屋里屋外都剑拔弩张。
司徒敛怒吼:“你们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钟宥一指他怀中的程锦宜:“我们钟家没有被这么欺负的道理,圣上今日怎么也得将她留下!”
明月关的委屈还没有讨回来,司徒敛竟然就开始玩这一出。
谅是脾气再好,也已经被他刺怒了。
司徒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