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猜测出,父亲是为什么生气,肯定跟他这次赌博有关。
果然。
“我看你是把我的话完全当耳旁风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蛋儿子!”
“把你的卡停了,你竟然去借钱赌博,你怎么那么能耐?!”
“你说你这段时间给我惹出多少乱子,和张家女儿原本的订婚也被你搞黄,害得我被好多人笑话,你都已经30岁,你甚至还不如沈听澜那个病秧子让人省心!”
沈父(沈致海)气急,抽出腰带就打他,一开始沈韩还受着,但打的太疼了,他开始躲。
“爸不要打我了,我这次真长记性了!”
“爸!好疼的!”
“呵!你还知道疼?知道疼你就不这么气我了!”
“啪!”沈致海把腰带甩的啪啪响,特别见沈韩躲,一下比一下甩的狠。
“砰!”沈韩一个慌不择路,身子重重撞在五斗柜上,五斗柜上有个实心的金蟾,金蝉被撞的从五斗柜上摔下来,他人也不稳的摔倒在地。
“啊!”然后那金蝉一下子砸在沈韩岔开的双腿间。
顿时,他疼得脸色骤白!高举着腰带还要甩他的沈致海也一下子慌了!
他看到沈韩下体出了血,那血液刺目,汨汨往外渗,没一会儿就把沈韩的裤裆染红了。
他瞬间头上的冷汗冒出来,脊背一下子湿透,“来人,快来人!!”
——
沈韩被紧急送去了医院,各地方的名医全部聚集于此,去诊治他的砸伤。
几个小时的手术,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沈致海和早已经赶到的周盈立马上前询问。
“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没事了吧?”
医生脸色凝重,“我们已经尽力了,排尿会没问题,只怕是……”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庸医吗你们是!你们继续回去给我治!你们必须把我儿子治好!必须治好!”周盈难以接受的大喊大叫,去抓扯医生,继续把他往手术室里推。
沈致海抱住她,“不要闹了……”
“不要闹了?!”
“啪!”周盈一巴掌扇在沈致海脸上,“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儿子,你让他今后会抬不起头,你害了他一辈子!”
“我们儿子是菜一点、顽皮了一点,但你不至于要把他弄成这样吧?!他可是你的儿子啊沈致海!是你唯一的儿子!”
“”沈致海沉着一张脸没说话,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更没想让沈韩残废。
正如周盈说的,沈韩是他的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会傻逼的断他儿子的命根子。
“沈致海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啊沈致海!”
周盈边哭边说,揪着沈致海的衣领不停的捶打他,哭的不能自已。
直到手术室的门彻底打开。还昏迷着沈韩被推出手术室,她一把丢开沈致海,追着儿子的病床车离开。
——
沈韩出事的消息,沈家人很快知道。
虽然沈韩挺废物,但老爷子还是很心痛,一连几日都没出屋。
怕有人把沈韩的情况嚷出去,他召开了家庭会议,说如果从谁口里听到讨论沈韩的事,绝不轻饶!
沈家既然叮嘱了,医院那边也自然叮嘱了,所有接触沈韩的医生护士也都连连答应,甚至签署了保密协议。
“啊!还不如让我去死了!还不如让我去死了啊!”
“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都放开我,让我去死!”
沈韩醒来后,得知自己丧失了某方面的功能,撕心裂肺的吼叫,寻死觅活。
好几个医生护士摁着他,他如同被捆绑住的猛兽,叫嚣着要挣脱牢笼。
周盈全程守着他,见他这样,难受的一个劲掉眼泪,“儿子你别这样,今后还会有办法的,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到时候一定会医治好你!”
“狗屁医治好!让我去死!我不要活了!”沈韩听不进去她的话,疯狂挣扎的双目赤红,额头、脖颈间的青筋暴凸起。
有医生给他扎了一针,他才逐渐安静,睡了过去。
可等再醒来,他还是如此,叫嚷着自己不要活了,有次甚至冲到窗边,差点儿翻窗跳下去。
周盈吓坏了,只能叫医生捆绑了他,他就像个抓狂的精神病患,被固定捆绑在床上。
可明明受委屈的是他,还这样固定他,让周盈遭不住的一个劲儿哭。
终于,一个星期过去,沈韩逐渐不再叫嚷,变得麻木,死气沉沉。
他完全丧失了活下去的念想。
他觉得他倒霉透了,什么倒霉事都能到他身上。
所以算了吧,不活了。
他身为一个男人,却无法再做男人,这活着还有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