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就连袁崇焕也为之一愣。
“红夷大炮五十门，弗朗机炮与将军炮各百门。”马祥麟又重复一遍。
“你不是都是骑卒么？要这么多炮干什么。”袁崇焕依旧没缓过来神，他几万人才几门炮。
“陛下旨意，骑卒冲锋前，先用大炮炸上几轮再出发。”
“袁大人，这次再不分我点可就太过分了吧！”曹赟定在一旁听的眼都红了。
“还是那句话，你找陛下要去。”袁崇焕白了一眼曹赟定又转头问马祥麟：
“全都带来了？”
“若不是为了运送大炮，末将早就到了，这还是我营中马匹众多。”
“善，大善，快带我看看去！”袁崇焕说着就要撂下碗往大帐外走去。
“现在怕是还在安装中，袁大人不如待会儿再看。”马祥麟看向一旁盛粥的瓦盆，摸了摸肚子，显然是没吃饱。
曹赟定也是蹲在地上没起来，看了又不给自己，还不如多喝两口粥。
“也罢，待会儿再看吧。”袁崇焕一看两人都不愿意动，再次蹲下去喝自己的稀粥。
等济南总兵回来时，马祥麟终于带袁崇焕几人出了门，袁崇焕兴高采烈，曹赟定愁云满面。
“各位，让我吃个饭？”
济南总兵一脸懵逼，摸了摸咕咕乱叫的肚子，只好跟了上去。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在一处离正统军不远的高地，一只只火把亮起。
亮起的火把并不多，昏黄的火光映射出一尊尊狰狞的巨兽，仿佛在黑夜里舔舐着自己的獠牙。
“袁大人，这就是了！”
“嘶！”
袁崇焕还是吸了口冷气，在他了解的作战方法里，好像还没有如此集中的用这么多大炮。
“唉，我就说不来看嘛，看的本官更难受了。”曹赟定索性直接闭上了眼，但还是忍不住偷瞄。
弗朗机炮在最前排成两排，再后是两排将军炮，再后是一排红夷大炮。
“这么多大炮真的有用吗？”济南总兵虽震撼，但他有些怀疑这些东西的真实作用。
“马总兵考虑的也有道理，不过三百发实心弹砸出去，还是能轻松打开一个口子的，也更能打乱敌军阵型。皆时骑卒就可直接把这口子扩大。”
“袁大人，我营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直接进攻了。”
“好，那就将曹、马两位总兵的骑卒暂时都给你，整军后即刻出发。”
“喏。”
曹赟定虽然想说些什么，但想到马祥麟能五千破三万，还是点了头。
“马将军可要爱惜些军士们。”反而是济南总兵单独叮嘱马祥麟。
半个时辰后，
正统军大营内，人数上万的白莲教众聚集在一起，正在挑选无生老母天选之人。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不少人看着最前方那五十碗水，眼神中露出狂热和渴望的光芒，都在心里渴求能选中自己。
“孩儿，老母选中你了！”
一肥头大耳的白胖男子激动的满脸潮红，他是永年的一个小地主，但参军后见过一个个喝了符水的人仿佛无敌一般。
这么多场战役，就是不会死。
“感谢老母，终于选到我了！”
白胖男子走出队伍，台上人一看他体型摇了摇头，只有普通人的体型才方便他们一直偷偷换人。
但如今这人已经出来，也不好让他再回去，索性点燃符纸丢入了水中。
“无生老母，赐福。”
“谢无生老母！”
白胖男子颤抖地碰起那碗水，仰起头一饮而尽，只留下碗底的一些纸灰，也被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五十人终于选择完毕，清一色换了黑色的衣服，每人脸上都带了黑色面具。
负责的人已经开始收尾，符水人一般是放在快赢的时候才会露个面振奋人心，有死的也会偷偷换上自己人。
高台上的男人用手中铜钱剑在施法，嘴中咿咿呀呀，跳的舞蹈倒别有一番风味。
“无生老母保佑，愿劈下神雷，助我等降服明军。”
“轰！”
一声炮响在东南边响起，落入此地万人的耳中，不是那无生老母降下的神雷还是什么！
一声声激动的呼喝在人群中响起，不多时就点燃了全场的激情。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高台上男人肃穆站立，今天的表演还算成功，这种提升士气的方法屡试不爽。
就在此时一声声如同震雷的炮响在西北方向炸响，高台上的男人一愣，自己不就安排了一门炮么。
“老母显灵了！”
“老母保佑我能娶个漂亮媳妇。”
三百门炮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让这万人以为是遇见了神迹，纷纷跪下朝西北方向叩拜。
带了面具的白胖男子扬起头颅，他们喝了符水的属于老母的亲儿子，不用跪拜。
“老母显灵了！孩儿一定好好孝顺您老人家，孩儿只求长生！”
白胖男人在心里刚许了愿，就见一枚枚火球由远及近，仿若一场绚烂的流星雨。
“这不是神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