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再次睡醒时，已是下午时分了，这一觉睡得很是踏实。
“皇爷，御史王锵仁联合十几位官员在午门外候了一整天了。”王安汇报。
“他们所为何事？”
“这……陛下还是自己看吧。”王安欲言又止，递给朱由检几个奏折。
“选侍投缳，其女投井，陛下莫非无半点怜爱之情，乌鸟尚知反哺，天子却食其母杀其妹。”
“好大的胆子。”朱由校眼神晦暗，带着些起床气将奏折扔了出去，又打开第二本。
“皇八妹投井千千万万人无人管，着火后皇帝又演出焦急是给臣子们看的么？”
“让他们等着吧！”
朱由校的好心情毁之一炬，这些大臣敢指着他骂，肯定不是呈奏折这一个人的主意。
“召客夫人与魏大伴来，对了，让客夫人把她一直想给朕吃的家宴弄来，朕饿了。”
天擦黑的时候，客氏领着宦官进了乾清宫，宦官的木盘上放着一精致的汤药。
“奴婢见过陛下。”
“乳媪有礼了，家宴做好了吗？”
“陛下自小好这口，奴婢日夜给陛下备着呢。”
客氏说罢用汤匙盛了一小碗羮呈给了朱由校，放在银质的小碗中，连汤匙也是银色的。
“陛下慢用，所有的食材都是奴婢自己准备清洗的，每天做两次就等着陛下唤我呢。”
“乳媪有心了，朕先尝尝。”
碗中食材朱由校认识个大概，都是些海鲜，海参、炙蛤、鲨翅炖在一起倒是熬的晶莹剔透。
入口倒是清爽，朱由校几口就将小碗中的羹汤喝了个干净，自顾自地盛了第二碗。
“乳媪好手艺。”
或许是饿了一天的缘故，朱由校吃完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可这有劲儿没处使啊。
“这羹汤里加了何物？”
“回陛下，除了十二味海参外，奴婢加了些龙卵。”
“哦？这龙卵是何物？”朱由校觉得自己上当了。
“回陛下，龙马的外肾。”
客氏说话间竟有些娇羞起来，收拾碗碟时有意无意的用胸脯触碰朱由校的胳膊。
朱由校仔细打量眼前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确实不错，身姿更是丰腴，今日脸上也画了精致的妆容。
客氏什么意思朱由校自然明白了。
看向朱由校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客氏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朱由校身旁，往他身上蹭着。
古代淫乱者多，可朱由校作为后世之人，哪里能接受与自己名义上的乳母如此，脸当即冷了下来。
“夫人还请自重，朕吃饱了，退下吧。”
客氏神色一滞，眼下情形可全在她的意料之外，朱由校十三岁时可是尝过滋味的，当时可欢喜的不得了。
“夫人没听懂么？朕饱了！”
朱由校只觉得浑身燥热，脸上强行冷着神色驱逐客氏。
“老女人，呸。”
客氏满脸失落的告别后，哭哭啼啼地离开了乾清宫，李进贤同时从外踏步进来。
“皇爷，客夫人这是？”
“刚服侍朕起居的那个高一些的宫女给朕叫来。”
“啊，喏。”
李进贤躬身连忙出乾清宫，只听得身后又传来一句：“两个都来。”
等李进贤再次返回时，身后已经跟着两名二八年华的少女，都是俏脸红扑扑的。
但眼神中又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害怕，是不是机遇就看她们自己了。
至于男女之事，刚入宫时，就有尚仪局的女官大致提点过，二人越想越是觉得脸热。
“陛下注意龙体。”
李进贤叮嘱一声关上了暖阁的门，又乾清宫的大门，亲自守在门外。
暖阁内半推半就，一时间莺莺燕燕如同春鸟啼鸣，好不热闹。
……
行至半夜，朱由校喊人将两个躺着动不了的宫女抬出去，坐在床边愣愣出神，可惜手中无烟。
不由得感叹一声：“哪个君王能早朝？”
“我明天好像不用早朝，朱由校眼神中又燃起了火花。”
“伴伴！”
“皇爷，您吩咐。”
“没事了，给朕倒点茶水就行。”
朱由校叹了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懂得节制，万万不能成为昏君。
次日：
“皇爷，御史门又在午门外候着了，”
“愿意等那就候着吧。”
“皇爷，方首辅派人来问是否参见午朝或晚朝。”
“明日早朝一齐说吧。”
“喏。”王安答了话就往外走去。
“算了，告诉方首辅，晚朝朕会过去。”想到徐光启等人的任命，朱由校还是决定亲自出面一趟。
晚朝时朱由校看向有些精神萎靡的方从哲发自内心的关心了几句：
“方公这是怎么了，还请多注意些身体。”
“伴伴，着御医一会儿给方公拿些药。”
御史郭如楚在一旁搭话：“方首辅纵使李可灼给先帝乱用红丸，怕是整日自愧呢。”
御史冯三元也接话：“方首辅可不会自愧，庇护奸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