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不多时,无幽骑着白马,已经到了听风城外不远,一路上也没再趴着打盹,只因那少女哭了一路。
无幽打了个哈哈,乃道:“少女啊,马上入城了,莫要再哭,不让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白晓稚哽咽泪下,“明明就是你,呜呜呜~”
无幽翻身下马,走过来打量着白晓稚,面纱早已不见,而是一张潮红带满泪花的俏脸,可怜极了。
无幽摸了摸鼻子,笑道:“少女,挨打否?”
本来无幽就是顶着个黑眼圈,这一笑也是没有恶意,可在白晓稚眼里,那就是个活生生的魔鬼,咬着下唇,强忍泪水不让其留下,轻声抽泣。
终于没有烦人的哭腔,无幽露出一个满意笑容,颔首道:“孺子可教,甚好。”
随后,无幽给她解开绳子,道:“把那女娃背上,跟我进城。”
由于长时间被绑于马上,白晓稚四肢有些发麻,无幽刚刚解开绳子,她就一下摔在地上,“哎哟!”
白晓稚红着眼眶,心想十七年来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小凶狠瞪着无幽。
“少女啊,挨打否?”
白晓稚哼了一声,“本小姐腿麻。”
无幽弯下腰来,与之对视,做势扬起右手,笑道:“三……二……”
白晓稚颤了一下,撇过脑袋,幽怨道:“腿不麻了……”
无幽满意点头,起身道:“甚好。”
于是乎,听风城门下,出现一公子骑着白马,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牵着缰绳,背上还挂着一个赤脚丫头。
白晓稚哭丧着脸,这个人就是个登徒子,笑里藏刀,看他熟练的打人手法,一看就是惯犯。
可是又没办法,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一言不合就打人,还是那种地方。
心里偷偷骂他应该没事吧?
殊不知,在白晓稚心里,已经把无幽祖宗八辈都给骂了个几百遍。
进了城后,已临近黄昏,就找了家客栈住下,且让伙计安顿好三匹马儿。
三人只要了一间房,无幽侧身卧于床榻,手肘支于床,掌心撑于脸颊,笑道:“少女啊,告诉本公子,这女娃是何人?”
白晓稚哼道:“凭什么告诉你!”
无幽淡笑,道:“这女娃天赋可比你高出不知多少,年纪轻轻就已合道的女娃,天下除了浮屠山庄那个丫头,再就是十四年前,出生在青衿国的开灵女婴,才有可能达到这种境界。”
“少女啊,长生君没告诉过你,天下十六国,宁惹十五,不招一越吗?”
白晓稚撇着嘴,哼道:“那又如何,一越是以前的大越,今非昔比,你又不是皇室中人,说大道理作甚。”
此前大越未分南北,是东洲实力唯一能比肩仙国的存在,越国曾有七位天人,其中还有一位天人巅峰,可惜后来因一女人,而分南北越,天人还陨落三位,这也怪不得萧策听到‘困龙钉‘后,吓的瘫软在地,那女人,最后也是死于困龙钉。
无幽心里呵呵,语重心长道:“少女啊,不把大越放在眼里,可是会吃亏的啊!”
“哼!”白晓稚当然知道,大越虽分南北国,但之前始终是大越,底蕴深厚,只是心里不爽无幽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罢了。
“滚去睡觉吧,本公子要歇息了。”无幽翻过身去,摆了摆手。
白晓稚指着地上昏迷的青子,问:“我跟她睡哪儿?”
无幽有气无力道:“随意,想要跟本公子一起倒也无妨。”
白晓稚羞愤着脸,心里暗骂一声登徒子,撇了一眼儿青子,将她抱起来放在墙角。
白幽睡大床,两女蹲墙角,连个薄毯都没有。
夜已深,听风城外,小树林中,小火堆升起屡屡白烟。
澜烬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两个小妖把脑袋枕在他腿上,盖着白色披风,比听风城内两个丫头舒服多了。
似是觉察有法力波动,澜烬微微睁眼,埋头撇了一眼儿两个熟睡的小妖,轻轻拍了拍她们肩膀,打算叫醒。
雾璃撅了噘嘴,哼哼两声,毛茸茸的白狐尾巴扭了扭,接着瞌睡。
小白倒是醒了过来,揉揉睡眼,眼巴巴望着澜烬,呆呆的,“上尊,怎么了?”
澜烬淡淡道:“有人来了。”
小白闻言,眨了眨眼,机灵的爬起身来,乖乖掀开白色披风。
澜烬起身,雾璃“嘭”的一声,脑袋磕在地上,继续瞌睡……
随手抽走雾璃盖着的披风,叹道:“跟猪一样!”
兴许是觉得突然有些冷,雾璃便抱着自己那毛茸茸狐尾,继续瞌睡……
澜烬淡淡道:“去,拦住他。”
话音落下,那白色披风仿佛拥有灵智一般,竟飘逸飞舞起来,随后化为七尺白绫飞走。
黑衣老人找了自家少主半天,动用天人境寻人的优势,顺着少主的气息瞎转了半天,这才发现少主应是被人给拐了,还是个手段高明的惯犯,竟然还能扰乱气息所处位置,自己这才跟个无头苍蝇一样瞎转悠。
可这才刚刚有些眉目,黑衣老人却是顿足停下,眼中疑惑,“这是……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