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不要把我关在这，我怕黑也怕老鼠，不要把我关在这，呜呜，不然你们就杀了我吧，我不要活了~”
韩灵······
眼泪竟然这么方便的吗。
沈霏显然已经习惯了，一脸坏笑的看着韩灵脸上的笑容凝固。
师姐，这下确实是个弱女子了，哭起来，没完没了的那种弱的不行的弱女子。
韩灵的表情有些松动，确实是水嫩嫩的。
沈霏腿上没了负担，侧目一看抱上她师姐大腿了，这聪明劲从哪冒出来的。
“师姐，吃兔子去。”走时还不忘一脚将那个挂件踹翻。
切，抱的也不紧。
那女刺客：紧不紧的也禁不住你这一脚。
“你也一起。”
说完忍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
······
刑室之中，沈霏看着鲜血淋漓的苏绍一时无言，苏绍听到声音慢慢的抬头看向她，她即刻转移了视线，虽然苏绍只看见了她冰冷的神色，还是让他觉得愧疚万分，为何他偏偏就生在世家中，又为何会有人以家族命运来要挟他，让他去杀那样一个让他羡慕已久的人。
一切都回不到先前那般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而他失去了一切。
亲情、友情还有对大周对陛下的忠心。
更抛弃了原本的自己。如今坠入深渊也怪不得旁人。
“将军。”
刚絮絮叨叨和苏绍说了半天的陈江见沈霏出来忙扔下手里的烧的红彤彤的烙铁，“呦，韩韩大夫也在，您什么时候来的。”
韩灵翻了翻眼皮，“来了有一会儿了，你太专注没看见。”
陈江摸摸鼻子，只顾得审问了，别的还真没太注意。
“弄张干净桌子过来，拿几副碗筷。”沈霏敲了一下，地牢里的人一张桌子能坐的开。
陈江一走，就没人说话了，徐轶手上忙活着把兔子弄好。
韩灵坐下看着他弄，一时气氛瞬间冷却，众人如落在冰窟之中。
沈霏猛吸了口气走到刑架前，看着苏绍那一身的刑伤神情很是淡然，她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一如徐轶手里的兔子，死了就是死了，她慢慢的出声，“对于朋友，除了你不做恶事，不做危害大周危害陛下的事，我没什么是担待不了的。”
苏绍眼角猩红的看着她，原来她还是把自己当做朋友。
她把绕在他身上的绳索铁链解开，接着小声说：“我可以再给你一会儿的时间来考虑，董万已经招了，这是我能帮你的最后一次。”
兔子在火炭上烤的滋滋冒油，刷上一层酱料之后香味四溢，在南境的军中起初粮草不足时她就会带着一帮兄弟们去抓兔子，撒上盐巴，也算是吃了一顿肉，口中有了些肉滋味。
后来碰见过几个西域商人跟他们熟络些学了他们烤肉的方式还得了些西域的调料，1打那之后沈霏不断尝试，肉烤的是一次比一次好吃。
每回一打了胜仗，军中那些将军们就等着吃上这么一口烤肉，也算是另一种犒劳的方式。
沈霏单手把兔子翻了个面，“闻着挺香，应该手艺没生疏。”
徐轶拿小刷子仔仔细细的刷上油，在翻一回面。
陈江眼神一会儿放在肉上，一会儿又盯着苏绍，生怕他跑了。
沈霏用脚踢他小腿一下，“你老盯着他作甚。”
跟看贼似的。
“将军他可是要杀你的。”
“那又如何。”
“你方才下手够狠的。”
“将军放心，没下死手。”
没下死手，可也伤的不轻。
吃完了兔子，沈霏给他的时间就到头了。
“这次想说了吗。”
苏绍拿着沈霏给他的兔子腿一时说不出话来。
“知错能改，未必就没有出路。”
苏绍孱咳了几声“靠过来，我告诉你。”
沈霏从地牢出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天气依旧很是寒冷。
“将军”
徐轶一直守在门外，见沈霏出来忙过来看看她有没有再受伤，见她只是周身疲惫狠松了口气。
“无事，你去休息一会儿，我先去请安，一会儿咱们出去抓人。”
听见抓人，徐轶就已经开始精神抖擞了，里面那人真的招了。
沈霏默认了。
“好生看管吧。”
“将军，还是您高明。”
有将军在里面那人不想招也得招。
沈霏无奈一笑，用刑是为了让他见见血清醒一些，只有实实在在的痛，才能让他清醒地感知到，他如今如鱼肉一般，活在刀俎之下，而悬在他头上的刀可是她也可以是别人，与其做别人的刀下之鬼，不如做她的剑下亡魂。
倘若能寻一条生路呢。
或许他也是这样想的。
褚氏被安排在了一处景致极佳的院子里，沈霏到时褚氏已经起床了，正被红蔷和两个年轻貌美的小丫鬟伺候着用早膳。
瞧着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娘。”
沈霏跨过门槛，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膳略皱下眉。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