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洲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臂愈发的用力,带着蛮不讲理的专制蛮横。
“我不同意。”
慕青瓷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来气,忍不住伸手推搡着他,“裴西洲,你把手松开。”
她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裴西洲却是误会了,误以为她的挣扎是现在她都不愿意躺在他怀里,反而禁锢着她的那只手臂越发的紧。
“裴西洲,你松……”
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就软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激动了一点,还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心情过于差劲,压抑到了极点,这会儿那根临界的弦彻底崩断。
她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就晕了过去。
怀里的女人突然间就像是没了骨头一般瘫软在自己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忙将她扶正,
“慕青瓷?!”
她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她看见了裴西洲满心满眼的着急。
影视城和京城的距离还挺远的,得亏这会儿是深夜,路上没什么车辆,只有两旁影影绰绰的路灯还亮着,裴西洲一路都是用飙车的速度赶回了京城。
到医院的时候,这天还没亮。
封霁真心觉得可能上辈子欠了裴西洲什么,才能这辈子交到这么一个损友。
大半夜的把他从床上捞起来,一点也不客气,一点也不心疼。
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慕青瓷,捏了捏眉心,有那么一点头疼地问道,“她突然间怎么会晕倒?”
裴西洲烦躁得很,“我要是知道了,还能来找你?”
封霁,“……”
他真的是懒得理会裴西洲,慕大小姐这也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了,估计又是被怎么折腾了。
给她做了一番检查后,意外发现,慕青瓷居然怀孕了。
将检查单子递给裴西洲,淡定地说道,“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怀孕了。”
裴西洲足足顿了那么三分钟,才不可置信地问,“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一个多月。”
“那她为什么会晕过去?”
封霁仔细地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她爷爷去世对她的刺激太大了,你也清楚,有的时候,伤心的感觉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沉淀在心里,尤其是像慕大小姐这种从小被爷爷带大,对她来说就是唯一的亲人,打击更是大。”
他觉得自己都快像是裴西洲的老妈子了,简直操碎了心,说完后又叮嘱了几句,“她现在可是孕妇,你要是想要这个孩子,就稍微注意点。”
推开门回到病房,女人还在沉沉地睡着,黑色的发披散开来,脸色快跟白得跟枕头的颜色差不多了。
他在她的床边坐下,用手指肆意地描绘着她的轮廓。
一想到她居然怀着自己的孩子,隐隐有那么一丝奇怪,但与此同时,涌上心里的竟然是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忽然间想起在剧组的时候,那决绝的想要和他离婚的样子,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更是带着一丝扭曲和沉沦,“现在你怀孕了,那就别想着离婚了,你注定是属于我的。”
女人像是没有听见,依旧这么静静地躺着,纤长而卷曲的睫毛下,眉目舒展得安静而又祥和。
裴西洲就这么盯着她,莫名的就产生一丝荒唐的错觉,她这般安静的甚至是安详,没有任何的焦躁和烦闷,像是终于摆脱了什么。
摆脱了什么?
摆脱了这个世界?终于可以去和她爷爷,宋修言见面了?
还是终于摆脱了他,不用想着怎么和他离婚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想也没想地就低头吻了上去,在她绯色的唇上辗转。
想也别想。
他不同意,她永远也别想甩掉他。
…………
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方破晓,彻底天亮了,甚至还又过了一天。
慕青瓷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白色的病房内,原本就逼仄的空间这会儿更加压抑到极点,很显然某个男人的心情巨差无比,
“你不是说她没事吗?怎么这都两天了,还没醒?”
封霁:“……”
他没办法,又给慕青瓷做了一番检查,确实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虽然不是心理学专业的,但隐隐也有那么一点猜测。
“她很可能处于深度昏迷当中,不愿意醒过来。”
裴西洲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阴沉可以形容了,“什么叫做不愿意醒过来?”
封霁摊了摊手,“这也没什么值得震惊了,每个人都会执着于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对于慕大小姐来说,金钱、地位、名利自然不算什么,可是她亲情、爱情、友情,什么都没有,可能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
裴西洲没再说什么。
只是咀嚼着封霁的这句话,原本构筑的城墙似乎隐隐有着坍塌的迹象。
慕青瓷昏迷了整整十五天。
睁开眼睛的刹那,刺目的光线让她再次闭了闭眼睛。
她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究竟梦见了什么,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梦境里面的感觉她却还记得,让她怎么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