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瓷低垂着眼睛,没说话。
她连裴西洲什么时候进屋的都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怎么可能会想起他。
但她很清楚,如果她说出这句话,裴西洲必然会动怒的。
裴西洲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嘴角勾出玩味的弧度,“看来,我猜中了,在过去的两三个小时里,你心里想的人压根就不是我。”
“是不是因为送你画的人是你的前男友,你今天见到他又旧情复燃了?然后后悔非要嫁给我了?想要和我迫不及待离婚,爬到他的床上去?”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陡然加重了音调,“你真是太下贱了。”
慕青瓷猛地睁大了眼睛,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就算她最初的目的不单纯,在他们结婚的这三年里,她也是一心一意对他好。
他呢?时不时就闹出一个绯闻,现在更是对宋晚清光明正大的好,一副恨不得压在她头上的样子。
她自嘲更是带着一股悲凉的味道:“是啊,我就是下贱,明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还是非要不顾一切地嫁给你。”
裴西洲整个人狠狠一怔。
今天她受到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就算是裴西洲言辞侮辱了她,她也没这个兴趣继续和他辩驳下去,正准备离开,就被裴西洲扣住了手腕,还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按在了书桌上。
她吓了一跳:“裴西洲,你想做什么?”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又不是没有在书房做过,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已经覆了上来,随即炙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肌肤上,她的手抵在他的肩膀上,以示抗议,“我今天已经很累了,想休息,不想做。”
裴西洲压根就不允许她拒绝,“你休息你的,我做我的。”
说话动作间,半点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她睁大了眼睛,咬牙道,“裴西洲,我今天晚上真的很累了,明天在陪你不行吗?”
裴西洲轻笑着,“你不是说最爱的那个人是我?怎么?他有这么特别?特别到让你回忆起他之后,连和我上床都不愿意?”
慕青瓷原本抵着裴西洲的双手不自觉地开始收力,顿了很长一会儿,才开口,“如果你非要做的话,那我们回房间。”
至少她不想在书房里,在这幅画的下面和裴西洲做这些事情。
裴西洲又岂会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他声音愈发的低沉了下去,喑哑浅笑着道,“看来给你画的这个男人才是最特别的,特别到在他送你的画面前翻云覆雨都是一种罪恶是不是?”
慕青瓷微微侧了一下目,移开了视线,否认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在书桌上不太舒服。”
“呵。”
男人从喉间溢出一丝冷笑,如果没有在这张桌子上做过,或许他就相信了她的话,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不断用力,几乎要把她的下颌都给卸了下来,
“慕青瓷,你真是天生的演员,最擅长表演骗子了。”
话音刚落下,眉间掠过一次狠色,低头就凌厉地覆住她的唇,强势而凶狠的吻没有任何预兆地绵延开。
“唔,不要……”
她的唇被咬破了。
慕青瓷缓了两秒后开始挣扎,可她愈是抵抗,男人的镇压就愈不留情,手腕受着伤,她也不敢太过用力,可正是因为这样,更加方便了男人的征服。
她听见了男人轻喘的冷笑,“慕青瓷,送你画的人这么特别,我就越要撕了这种特别……我要你记住一件事情,以后每次回忆起他的时候,你都是在我的身下,你的身上早就沾满了我的味道,你就算再怎么回忆那些纯洁的美好,你也是回不去的。”
……
……
那日之后,慕青瓷就没有再理会裴西洲。
就算最近几天裴西洲都会回别墅,她也全当没有看见,晚上他想拉着她上床,她也会配合,但也仅限于配合了,多的情绪也不会再有。
管家觉得很奇怪,从前先生不回别墅的时候,夫人天天盼着先生回来,现在回来了,怎么夫人比起从前更加冷淡了。
每天要么在书房里看着那幅画,要么就在院子里陪博美玩。
就算是先生站在她旁边,她也全当没有看见。
这天,慕青瓷在院子里看博美在草地上翻滚,裴西洲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朝着她走过去,站在她身旁,双手插着兜,淡淡开口:
“你不是要我陪你去医院看望你爷爷,今天就去。”
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补充了一句:“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你错过了,那就再也没有了。”
想到在医院病重的爷爷,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裴西洲,还是站起了身,“我回房间换套衣服。”
半个小时后,慕青瓷换好衣服出来,裴西洲淡淡扫了一眼,直接就说了一句:“女明星出个门就是麻烦,又是口罩又是墨镜的。”
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太清楚脸上她脸色的表情,只能听见一道语气很淡的声音,“如果裴总不介意和我公开的话,我也是可以不戴口罩和墨镜的。”
裴西洲直接就冷笑了一声,也没再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