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里!”
小宫女白着一张脸,指着木箱,尖声道:“木箱!耗子在木箱里!”
木箱纹丝不动。
侍卫面色微沉,小心地将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一步步地朝木箱的方向逼近,不一会儿,他便走上了前。
“不是耗子。”
突然,萧允懿开口了:“不过是孤养的肥兔子罢了。”
侍卫和小宫女都愣了一下。
兔子?
他们殿下不是最讨厌带毛的小动物吗,怎么会养兔子?再者,殿下要是养了兔子,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不过殿下都这么说了,他们再狐疑,也不能表现在面上,略微一怔了一下,便很守规矩地退了出去。
很快,马车里便只剩下了萧允懿一个人。
一时安静。
萧允懿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翻着书,好像自己刚刚的解释不过是随口一言一般。
但显然,木箱里的小东西坐不住了。
兔兔?
还是个肥兔兔?
饱饱怎么不记得?
她挠挠小脑袋,很仔细地回忆起来,这小木箱里全是太子哥哥的衣服呀,好多好多的衣服,连个兔子毛毛都没有!
难道是太子哥哥记错了?
不能呀。
太子哥哥可聪明了。
饱饱越想,越觉得不自信,万一这小木箱里真有兔兔呢,万一自己一不小心把小兔兔压成了肉饼饼呢?
这可不行!
她得把胖兔兔找出来!
木箱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饱饱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伸着个小手儿,不停地在木箱里寻找。
真奇怪。
没有兔兔呀。
饱饱有点懵,一边挠着小脑袋,一边想着办法。
也许兔兔在箱子外面呢?
那它一定是安全的叭?
这样想着,饱饱紧皱着的眉头才勉强地松开了一些,可看着还有点愁,她拿出小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小脏手儿,然后又拿了个小麻团团吃了起来。
她还没用早膳呢!
小家伙不怕黑,可这个幽暗的空间里,到底是无趣了些,她吃饱喝足了,也就有些待不住了,仰着个小脑袋,将小木箱顶出个小小的缝隙。
哇哦!
外面好亮哦!
还有点香!
饱饱皱了皱小鼻子,顺着香味儿的方向看了去,只一眼,她就看到了萧允懿!
她的太子哥哥正端坐着,轻轻地翻着书页,阳光透过车帘,打在了他白皙的脸颊,现出了细细密密的阴影,看着朦胧,却让人挪不开眼。
太子哥哥好俊哦。
饱饱拄着个小下巴,如是想道。
最俊的是太子哥哥的左手边儿,还有个檀木色的小茶几,茶几上放了一碟碟的糕点和肉干,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光是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咕噜。”
小肚子不满地叫嚣了起来。
饱饱舔了舔小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肉条条,馋得忍不住吞口水。
饱饱!你不要看啦!
这是太子哥哥的食物,你不可以肖想!
可、可是太子哥哥不想吃呀!
他不吃,肉肉岂不是浪费啦?
饱饱越想越觉得可惜,小脑袋拱啊拱,不一会儿,她就探出了整个头儿,然后小胖手儿一伸,就朝着肉条的方向抓了去!
“啪!”
萧允懿速度更快,大手瞬间捏住了饱饱的小手儿!
饱饱:“!!!”
她吓坏了,小脸儿一白,连声喊道:“太子哥哥!不可以吃饱饱!”
饱饱不是肉条条!
萧允懿挑眉,看向饱饱的眼神很是陌生,只问:“饱饱是谁?孤不认识。”
饱饱呆了呆。
饱饱是饱饱呀!
太子哥哥不认识饱饱了?
萧允懿却没理她,只继续说道:“孤只知道孤的十七妹现在应该待在皇宫,至于其他人,都不过是赝品。”
赝·饱饱·品:“……”
小家伙这回心虚了,小声说道:“太子哥哥,饱饱错。”
错了,但不改。
萧允懿早就习惯了。
按理说,十七偷藏在衣箱里,试图偷渡的事,已经值得萧允懿动怒了,可不知怎么,他就是生不起气来,甚至心跳微乱,隐隐有些欢喜!
果然!
他的十七很有良心,根本没有不送自己的意思!
她甚至为了跟自己去大朔,都藏进了闭塞的小木箱里,这如何不让人感动,怎么不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