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人心下一松!
还好她足够谨慎!
这些年来,她办过很多事,认识过很多人,可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任何人,而且,她做事从不留证据,还总是留后手,她不信这些普通奴婢能有收集证据的心机!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自己一提证据,这些人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伊人的眼底闪过一抹喜色,面上却很是沉着,甚至还带了一丝愤怒:“你们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也敢诬陷于我?!”
说着,她双膝一软,跪到了地上,恳切出声:“娘娘!求您为奴婢做主啊!”
皇后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的话,只是出于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将夏伊人扶起身……
“娘娘!”
宫人们心中大恨,忍不住喊出了声:“娘娘!奴婢不敢胡言!夏女官她确有异心啊!”
可惜,她们都没有证据。
夏伊人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讽刺。
突然,那个最先出声、年纪又最小的太监强撑着身子,抬起了头,一字一顿地开口:“你怎知我没有证据?”
说话时,他声音坚定,眼神也闪过了决然。
宫人们也瞬间燃起了希望!
夏伊人听了,更是心头一紧,可眼下,她却只能故作镇定地扯了扯嘴角,说:“哦?那证据何在?”
“正在奴才的屋里!”
小太监爬起了身,对着皇后的方向叩了一首,说:“娘娘!奴才自知罪孽深重,不能轻饶,可夏女官她也绝非善类,求娘娘再给奴才一次机会,让奴才回屋寻找证据!”
皇后心乱极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地看向了萧允懿。
“福忠。”
萧允懿这才开口:“你亲自带他过去。”
“是!”
很快,小太监就在一众宫人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夏伊人心里发紧,却也是骑虎难下,不敢出声。
倒是饱饱无所顾忌,只软软一只趴在了萧允懿的怀里,拄着小下巴,奶乎乎地问:“太子哥哥,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坏人呀?”
好奇怪。
饱饱刚告状,太子哥哥就能抓到坏人了呀!
萧允懿未语。
自打半年前,他知道皇后的身边人对林家下了手,他就一直不敢放松警惕,前前后后地往坤宁宫安插了不少眼线。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十七染上天花,傅念川前去探望却险些被皇后抓包那日,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并为宣庆帝传信,让十七躲开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只不过那天之后,夏伊人就受惊了一般,再不敢有多余的动作,饶是萧允懿的人,都没能抓到她的任何把柄。
直到饱饱向萧允懿告状,他才匆匆地赶到了坤宁宫,将往日与夏伊人走得最近的几个宫人通通抓了出来。
果然,他们一打就招。
不过萧允懿也有些纳闷,夏伊人一个小小的女官,作甚要对十七下手,难道她的背后还有其他人不成?
也正是因为这个怀疑,萧允懿才没有打草惊蛇。
不然依他的性子,定然早早地就将这个吃里扒外的蠢货解决了去!
“太子哥哥?”
饱饱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太子哥哥回答自己的问题,忍不住歪起了小脑袋,眼神疑惑地看向了萧允懿。
萧允懿瞥她一眼:“你太小了,听不懂。”
饱饱:“(`⌒´メ)”
坏人!
饱饱才不小!
她掰着自己胖乎乎的手指头,仔细地数着:“饱饱四岁啦,长好高,才不是小孩子呢!太子哥哥可坏!”
说完,她小脑袋一甩,别过了小脸儿,不看人了。
萧允懿的下巴都被饱饱头上的两个小发包顶了一下,让他白皙的下颌瞬间现出了一抹淡红,不过他也没在意,只安抚地拍了拍饱饱的小身子。
小家伙也是个心大的。
不一会儿,她就忘记了自己和太子哥哥之间的小别扭,自顾自地嘟囔了起来:“唔,饱饱还是觉得好奇怪呀。”
太子哥哥想都不想就能抓到坏人,这很奇怪。
而娘亲一味地瞒着饱饱,不愿意告诉饱饱林家人的身份,这也很奇怪。
要不是福忠公公说漏了嘴,饱饱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元宝哥哥是自己的表哥,而大龙叔叔是自己的舅舅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饱饱想不通。
她更不明白的是娘亲为什么不太喜欢林婆婆,也不太愿意跟林婆婆接近。
明明林婆婆是娘亲的娘亲呀!
小家伙绞尽脑汁地想,想得头都要秃了,也想不明白,只能拄着小下巴,闷声说:“饱饱还是问娘亲叭!”
娘亲会告诉她真相呢!
正想着,饱饱就听到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她这才抬起了小脑袋,看向了来人。
原来是福忠他们回来了。
“娘娘,殿下。”
福忠大步上前,将信封奉上,道:“这些信都是奴才从小虎子的屋里搜出来的!”
夏伊人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