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仪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失望。
这人戴着面具呢。
不过她还是仔细地将对方打量了一通,想要猜出她的身份,却没能如愿,只能拧着眉,抬起眼,准备对上这人的视线。
突然,夏昭仪目光一凝!
一枚青铜色的古字玉佩从来人的腰间露出!
这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瞳孔一缩,呼吸也越发急促,双腿软得厉害,只能靠自己强撑着,才没有跪到地上。
饶是如此,她哆嗦着的双腿,颤抖着的唇瓣,还是落入了夏伊人的眼。
夏伊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满意。
不错。
这枚玉佩的威力果然不小。
“夏昭仪。”
她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略低了两分,听着有些哑,又带了难以言说的神秘。
夏昭仪脸色微微发白,颤声道:“你、你是何人?为何会……”
为何会有大巫的玉佩!
“离巫多年,夏昭仪果然忘了大巫的教诲,也将巫女的使命抛到了脑后,”夏伊人缓缓开口,眼神不无遗憾,道:“既如此,你我也无话可说。”
说着,她转身要走。
“别!”
夏昭仪脸色微变,连忙追了上去,急道:“我没有!我没忘!你站住!”
夏伊人像是听不到她的呼喊一样,脚步不停,稳步朝前走去。
她走得不快不慢,腰身却很笔直,裙摆下的双足也只有足尖才能沾到地面,无论是走姿,还是气质,全都不同于宣国的大家闺秀,反倒带了些许南巫的风情。
果然,夏昭仪一看到夏伊人的步态,眼底的怀疑就淡了两分,她想都不想,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大人!”
她以手扶额,郑重出声:“兽神在上!巫女夏氏绝无二心!”
话音落,夏伊人才堪堪停下。
“绝无二心?”
她挑了挑眉,眸色意味不明,只淡淡道:“既无二心,为何会入宣国后宫。”
“我……”
夏伊人不听她解释,只微微抬手,示意夏昭仪闭嘴,继续道:“部落中,落选巫徒的巫女不在少数,离开南巫的巫女更是数不胜数,可她们无论走多远,都不会断了与部落的联系,你呢,富饶的宣国已经遮住了你的双眼,让你彻底地忘记了故国。”
“不、我没有!”
夏昭仪脸色一白,颤声道:“大人,我囚在这后宫之中,根本没办法给部落传信,不然我怎会不为大巫和巫徒分忧啊!”
她冤啊她!
“当真?”
夏伊人像是不信,眉梢微挑。
夏昭仪眼圈发红,用力点头:“大人!能为大巫分忧是我的荣幸!”
“好,那我便交给你一个任务。”
夏昭仪连忙抬起了头。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妙,心也越来越慌,她想着,这位大人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刺杀宣庆帝吧!
兽神在上!
她真不想死啊!
夏昭仪欲哭无泪,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答应的太快了。
好在夏伊人也没准备为难她,见她脸色苍白、如丧考妣,不由得心中轻嗤,只启了启薄唇,缓缓地吐出四个字来:“……明珠公主。”
夏昭仪的脑袋“嗡”了一声,一片空白!
明珠公主?!
她不敢、她真不敢啊!
她要是动了明珠公主,宣庆帝一定会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昭仪欲哭无泪,颤声道:“为、为什么……”
明珠公主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大人动了杀机!
“自然是因为大巫的预言,”夏伊人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且放宽心,兽神仁慈,会善待自己的子民,绝不会让勇敢的孩子送死。”
当真?!
夏昭仪心下一喜,连忙抬头,只听见夏伊人继续说道:“你不需要伤害明珠公主,也不需要为她下毒。”
说着,夏伊人微微俯身:“你且附耳过来。”
两声低语,让夏昭仪脸色微白:“大人,这、这能成吗?万一陛、万一宣庆帝发现了,我我……”
夏伊人脸色微冷,声音也硬邦邦了:“你若是不愿,我自会另寻他人!”
不!
这可是大巫的命令!
夏昭仪就算是活腻了,也不敢不听啊!
再者,她虽然离开南巫数年,却还是抱着想要回到部落、大展身手的痴念,自然不愿意拒绝大巫扔下的橄榄枝。
她一咬牙,到底还是点了头!
养心殿内。
饱饱坐在小木马上,发出“驾驾驾”的小声音,不一会儿,她也就玩累了,整只团子都瘫到了小木马上,动都不动一下,只能听到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等宣庆帝发现她时,小家伙早就睡熟了。
宣庆帝无奈,只得将人抱到独属于饱饱的小床榻上,帮她盖好小被子,看着小家伙睡个香熟。
又是好眠。
除夕过后,皇室再一次陷入了忙碌之中。
抛却日日都忙着处理公务的宣庆帝和太子不谈,贵妃和长公主近些